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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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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没有动静,他就一直躬着,直躬到茶盏之声落到桌子上,才听到莫聆风叫他进去。

小心翼翼推开门,他见阁子里一张方桌,坐着莫聆风、程廷、邬瑾三人,莫聆风占了首位,嘴边还有一圈水渍,显然是刚喝了水,邬瑾光明正大的打量他,而程廷呆着脸,不知是为梅丑儿的琴艺震惊还是为外面的乱象震惊。

梅丑儿起身一福,知情识趣的领着两个丫鬟退下。

莫聆风伸头看了一眼外间乱象,随后看向刘博玉:“我见过你,你跟你爹到过我家。”

刘博玉低声称是,回避了她的目光。

他第一眼见到莫聆风,就很反感。

聪慧的小姑娘,他见的太多了,但是都受到了世俗的规训和教导,而莫聆风不一样,她完全是由着性子乱长,刘博玉总觉得她长到邪路上去了。

现在她还是个小崽子,再过几年,这崽子就会越长越大,他甚至都想不出来她会邪成什么样。

莫聆风歪着脑袋问:“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打架?”

刘博玉连忙回答:“是家奴偷了宝物,逃了两天,今天才在这里寻到人,怕他再逃,才不得已在这里动了手,惊扰到莫姑娘,实在是罪该万死。”

莫聆风点了点头,忽然伸手一指邬瑾:“你们不要欺负他呀。”

刘博玉一愣,随即看向邬瑾,赔罪似的道:“不敢。”

“真不敢吗?”

“当真不敢。”

“若是欺负了呢?”

“怎么欺负的,姑娘就怎么给他出气。”

程廷坐在那里,听的云山雾罩,眼睛从莫聆风脸上看到邬瑾脸上,都没能看出端倪,心里努力想了想,认为此人和下午邬瑾所说的那个刘、刘什么器——对,刘器重,脱不了干系。

这关系他想不出来,干脆不想,将目光落在刘博玉脸上,心想:“这汤团子怎么生的这么圆?”

等待

刘博玉竭力的卑躬屈膝,向莫聆风俯首称臣,绝不顾虑自己的脸面,几乎要低到尘埃里去。

这样做作一番后,他才告辞离去。

程廷还只是半饱,但是看外面一片狼藉,食客躲了个精光,也吃不下去了。

三人起身出去,邬瑾顺着刀斧痕迹望过去,就见沿途有血,一直滴到后方去,也不是抓捕偷盗的家奴这么简单。

刘家此举,令他心惊。

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常有达官贵人出入之地做如此行径,事后也不过是赔偿了银两,再无人追究,甚至没有苦主报官。

这并非一个普通漏舶商能做到的,他们的权势已经渗透到了宽州每一个角落,唯有莫千澜的铁腕可以压制一二。

而莫千澜固守规矩,不许他们用骡子,他们此时臣服,若是莫千澜不在了,他们只会愤懑地报复。

漏舶商的报复,天子的搜刮,都会落到莫聆风头上。

这还只是邬瑾能够窥探到的敌人,暗中又还有多少人在等待着机会?

莫千澜身体已经很差,不知能否撑到莫聆风成长起来,因此才急迫的想送她进堡寨吗?

他垂头去看莫聆风,莫聆风走的很快,踏过满地狼藉,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头上悬着的不止是天子这一把刀下。

三人出了燕馆,直奔大街,又在大街上游玩行走,莫聆风在府中寂寞,一旦出府,就要东顾西盼。

快要腊月,街市中卖活禽的小贩多了许多,她看鸡热闹,鸭也热闹,眼睛里全是惊喜和好奇,想必心中爱这凡尘俗世。

邬瑾时不时回顾她,心中一片酸楚。

当日散去后,程廷并未就此罢手。

进入腊月,他随身携带莫聆风,串街走巷,大肆吃喝——全挂莫千澜的账,又在大雪天里办开席面,塑雪狮——也由莫聆风从账房支银子,天晴时,他就呼朋唤友,夜游裕花街——还是挂莫千澜的账。

他一边理直气壮地吃大户,一边想方设法把邬瑾从家里往外掏,软磨硬泡,要把邬瑾这块顽石磨软。

在他频繁出招之际,刘家却是出乎意料的沉寂下去,一直没有动静。

邬瑾不认为刘家盯了他这么久,因为莫聆风一句话就会放弃,反而格外警惕,又再三叮嘱邬意,告诉他刘家是穷凶极恶的漏舶商,不可再来往。

邬意脑袋点的很快,心里是不是应了,却看不出来。

腊月二十四那天祭灶,邬瑾一早出门,单着一只左手忙碌,先去扛一秤炭回家,又去买干枣、核桃、花生,称了一两碎茶叶,悉数运回家中,最后熬好饧豆,在灶上摆放整齐,好糊住灶王爷的嘴。

脑袋上忙出一层细汗,他就着锅底剩余熬化了的沙糖,将核桃仁、花生仁也放进去搅好,盛到碗里晾凉,等下好糊住程廷和莫聆风的嘴。

昨天程廷弄坏了程家大哥画的骏马图,程家大哥借老父亲的手,要揍他这条小狗,他一路逃到邬瑾家中,顺道带来了莫聆风。

在邬家吃过中饭,两人嘁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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