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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中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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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蘅,听到了吗?”

他的臂弯将她圈住。

这段日子,不时站在桌前散神的样子,临睡前看书堆的那几眼,北京带回的书,只有一本始终没翻过。她爱物理,和他爱她一样,决计割舍不下。

陈顺的怀抱温暖宽广,她仰面,看粗硬睫毛下,渴望又忐忑的眼神,和那天一样。回到家,半蹲半跪在她面前,问她是不是有了。

然而没有。

那些生猛的侵占,投注在她深处的滚烫,还没出芽。

后来江教授的话,陈顺告诉她,他是认同的。见惯军马怀孕产育,明白孕育对于母体的负累,一下子又做回从前那个严正到底的男人了,不敢轻易向她讨甜头。

他的正直,把她的阴暗勾出来。

她的阴暗又将他的滚烫勾出来。

粘稠精液顺着微微泛红的大腿根部往下淌,很烫人,喘息又粗又重,抱紧她,吻她汗湿的颈子,不正直的气味很好闻。

她深嗅了一口,轻嗯着,舔舐下唇的小动作无疑在陈顺心口放了把火。

天边的云红得像一颗巨大的流心柿子,晚风间落叶打旋,在秋季最好的熟景里,杜蘅决定,把嘴里的甘甜分给男人尝尝。

陈顺的舌头又湿又热,动情地吻她。

物理是宇宙理性的诗歌。

任何人都可以解读它。

它为所有看向它的人书写,没有分别心。

陈顺清楚她的想法,她不可能放弃物理,也许是条很难行的路,但她带了凳子——后脚跟,累了总可以坐下歇口气。

如同海拔3500米的高原,一点点走,一点点歇,总会走过来的。

“甜吗?”

杜蘅问。

柔嫩的唇瓣上泛水光,那股慑人的冷艳,叫陈顺一次次发醉,吻她的发丝,用75年深秋,柿子树下她的话回答。

“准是甜的。”

他吃到了。

非凡幸运。

晚风荡落一阵叶雨,傍晚的柿子红到亮眼,酿的风也是甜的。他抵着她的额,笑声从胸膛溢出来,眼里全是硕果累累的情爱,没有雕琢,全然质朴。

是璞玉也是浑金。

秋收让几条机耕路足足磨薄了一层。

北京不好买红薯,一到货,粮店总排队,嬢嬢不经意间提过一嘴,陈顺一直记在心里。

这次秋收,特意挑出最好的,托人捎去北京。

坡地种出的红薯甜、面、干,躺在袋子里的红薯,个头相等,面皮洁净。

要上北京一趟的叶永捷瞅了眼,直呼道:“这哪是红薯,营长,你把红薯打扮成红薯大姑娘了。”

一个个,全是陈顺和杜蘅亲手擦净的面泥。

够两位老嬢嬢吃个秋天。

秋收后,随处可见妇女们一手拿搓好的棉花,一手拿纺锤在拧线,晒秋日太阳,在家门口拧线,说闲话。

电机轧棉花轧得本就不正常的电更不正常。

没人埋怨,因为今年老天给了个好脸子,家家户户收成都不错。

家里棉地收完,陈顺一人包揽砍柴的活。

各种柴里,属棉花柴最好烧,比玉米秸、高粱秸经烧,火也好,不扎手,直接用叉子往灶眼里送。每年砍下的棉花柴,陈顺都会给自家和爹妈家备足柴捆。

转眼到中秋这天,也是陈母生日。

秋分才过,下了两场雨,凉意渐重。

今天兄弟俩值厨,玉莲在后院洗尿介子,陈父出门去取专门请人给老妻做的生日花馍,陈母带着杜蘅在小屋里做月饼。

四斤的面,一斤的油,一斤白糖,三样东西和在一起。今年月饼新模子是杜蘅做的兔子,才扣出两个给两个小不点玩,宝路也说要,陈母马上做了一个,倒扣出来给女儿。

“妈,烙饼的锅烧好了。”

“三啊,快来看你媳妇模子印出来的兔,多有意思。”

母亲招手,陈顺甩净手上的水,侧身进屋。

他一进屋,两个小不点立马围上去,要三叔抱抱。

陈顺没偏心,一手一个。

把孩子抱起来,两个小孩咯咯直笑。他先看了一眼专注在压面团的杜蘅,手边洒了薄粉的圆肚簸箩上躺着一只,两只,三只,一堆长耳朵大眼睛兔子,和她一样,一副乖相。

临出门那会儿,杜蘅说是做来哄孩子的。

婶婶对两个小侄女言出必行,说雕个兔子就雕个兔子。

陈顺贴上来,厚着脸皮问她:“什么时候也哄哄我?”

两条胳膊突然攀上来,环住他,一眼把他看热了。耽误有一会,裤裆里的东西才算老实下来。

外头敲门声突然响起,有些情急。

宝路两手干净,认为是爹回来了,自告奋勇去开门。

没多久,杜蘅就听见少女扯开嗓子喊:“嫂子,快来呀,是华老师!”接着一句怀疑的惊问,“……老师,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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