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酒楼马上就要开张了,我不希望在这种节骨眼上,乃至以后凌若晓托着腮,与他投来的目光对视因为你而出现什么隐患
此话一出,北冥颖澜当即噤了声,他移开眼,但是握着瓷杯的指尖却用力到有些泛白。
你不觉得应该先对我这东家坦诚一点吗?凌若晓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俊逸的侧脸比如和我说说你只能幕后抚琴的真正原因
极寒的冷意霎时从北冥颖澜的身上散发出来,他沉声道这是铃兰的私事吧,殿下的好奇心莫过于有些太重?
说话的同时,北冥颖澜也放下瓷杯直接起身看来您这凌烟楼是与铃兰无缘了
凌若晓见他转身拂袖而去竟是要开溜,当即开口道我是不知道你和邪光宫做过什么交易,但他们现在一夜之间倒台下马,帝都内各方势力都人心惶惶
你以为再去寻个能养你又能保你的生计还会有那么容易吗?她极有耐心地把玩着手里空落的瓷杯,慢悠悠地念出他真名北冥颖澜
男子欲要离去的脚步骤然顿住,他僵硬地转过头来你都知道
凌若晓朝他莞尔一笑你还记得自己说漏过嘴吗?而且那天夜里你又没易容,虽然光线黯淡,但好歹我们以前也见过,自然是认得
她饶有意味地眨眨眼,欣赏着他苍白的神情更何况现在是白天,这区区一面浮纱又怎会遮得住?
北冥颖澜眸色闪烁,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是先回来坐吧凌若晓也不客气,朝这衣衫素白,墨发披肩的美人招招手我们话都还没说完呢!
他这会儿比起刚才是真的僵硬了好多,如同一只浑身竖起刺的刺猬,充满戒备殿下知晓我的身份,还愿意收我?
凌若晓认真地点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要对你负责的
提到负责,北冥颖澜一愣,当即脑海里就浮现出她那晚指着刀子横在他脖子上,骑在他腰间肆意妄为的模样。
他本来都不愿意去回想那件事了。
顿时,凌若晓就看见眼前人的表情就像是打翻的调色盘一样精彩。
北冥颖澜不情不愿地坐下,这次却是坐得离她远了许多,跟防贼似的。
其实他很清楚,凌若晓说的并没有错,他确实很难再找到合适的生计,不然也不会低头来找这个轻薄过他的登徒子求助。
而且现在自己暴露了,他不可能放任知晓他身份的凌若晓这个大隐患不管,说走就走。
对了,北冥公子现在可有落脚之处?凌若晓还记得自己除了答应给他工作之外,也说过要携礼登门道歉的事,所以她得知道他的住址。
不用称呼我为北冥公子,北冥已经不复存在了北冥颖澜没有直接回答凌若晓的问题,只是黯然地垂下眸子唤颖澜便可,不过在外人面前还是希望殿下能唤我铃兰
呃,好
至于落脚之处他有些难以启齿,脸上更是冷硬沉重,甚至不用凌若晓再细问,光是看他这副神情,就已然知道了答案。
应该是没有住的地方吧?
凌若晓无奈,她心中有数,一旦自己收留下这个人,那就很可能会引起荆国的注意,这简直是在给自己揽麻烦事上身。
但是比起招惹麻烦,她更看重的是信守承诺那你就先暂住在凌烟楼里吧,这里五楼有一间我给自己准备的寝房,先借你住了
说罢她便从衣服兜里把寝房的钥匙取出,伸手递给他。
可拿着钥匙的手才刚要碰到颖澜的手,就被他唯恐避之不及地躲开了。
当啷
钥匙猝不及防地掉落到地上,凌若晓有些发愣,她一抬脸,正好对上颖澜满是嫌恶的冰冷视线。
喂,她是什么脏东西吗?!
抱歉,我有洁癖,不喜被人触碰,钥匙就先这样放着吧,我一会自己会去捡颖澜虽说是在为自己的失礼道歉,但凌若晓无论怎么听,都没从这波澜不惊的语调里听出什么诚意。
见他依旧神色冷淡,凌若晓不免起了些情绪,喂喂,我这样帮你,你好歹谢我一声吧?
不谢就算了,还这样防狼似的避着我?就算你有心理阴影好了,但这厌恶的表现也未免太明显太过分了点。
本殿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吗?!
行,我不碰你,你自己捡!她鼻子轻哼出声,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这里也不是什么慈善堂,不会养闲人,你既然愿意任职琴师,那就得给我证明一下你的实力
殿下需要我怎么做?提到奏乐,颖澜终于来了点精神。
凌若晓眼冒精光,这么好一个琴师,不用白不用凌烟楼开业当天,我要你坐于戏台中央,屏风会将你围绕挡住,而你嘛
她凑近颖澜,诡异地笑了笑则需要跟着我的舞步,随时变曲即兴弹奏
这便是她给予颖澜的考题。
当初他来凤凌国联姻时就曾当众展示过才艺,所以凌若晓并不担心他的能力。
她承认自己就是想故意为难她,同时也存了一份私心,她想看看,这所谓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