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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飞霜终落掌 幻月本为漪(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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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与阿稚相逢了?」郑炫两眼昏花,口中持续urur着。

这时门外走来一人,神情呆滞,面无表情。

「郑炫,时辰已到,跟我走。」

「…綦毋建?是綦毋公子吗?」

郑炫定住昏花的双眼一看,发现那人好像是綦毋建,又好像不是。那人穿着深色的衣裳,披着斗篷,与綦毋建向来的风格截然不同。

「你来带我见阿稚吗?」

郑炫神情恍惚地跟着那人一直走,他觉得自己走在一个阴暗的地方,不远处还看到一些火光,夹杂着叮叮咚咚的金属敲击声。

「前面那是?」这种环境让郑炫有些紧张,不由得问了一句。

「莫闻问、莫多言,届时到了前头,闭上双眼。」那人神秘兮兮地套着郑炫耳朵讲。「倘若你跟任何一个对上眼了,必将陷入万劫不復之深渊……」

郑炫吓得紧闭双眼,那里闷热的空气,使他浑身不自在,錚錚然的金属声,似乎在进行一个庞大的工程。

「莫非是手銬与脚镣?」他心里想。

不过离开了那处,冰冷的空气迎面而来。

「可睁开眼了。」

郑炫看见了自己处在一座狰狞的山谷中,四处白茫茫的,他糊里糊涂地被叫上了车,答答的马蹄声震得他昏昏沉沉的,他满脑子又是过往的画面,长乐山庄的一草一木,晋安的一砂一砾,甚至虫鸣鸟叫,似乎都在眼前。

「春郭暖兮秋雁归,风盈雨露兮水满池;濯双足兮振高翅,迢迢天涯兮返何期?返何期…返何期…」

「对不起,阿稚,我……」

不知过了多久,马蹄忽然一震,停了,郑炫也醒了。他下了车,当时似乎是晚上,漫天的风雪铺盖了整个大地,风中残炬,摇摇欲灭。

他持续被那人带往前走,前面有个建筑,上面横匾写着──十王殿。

「十王殿?莫非是十殿阎罗之处?或许我真的将与阿稚相逢了…」

推开十王殿厚重的大门,中间是一条走道到尽头,似乎铺着地毯,走道两侧一排又一排的长椅,三三两两的人面向前坐着,这景象对郑炫来说既陌生又疑惧。

「瞧你把我们的贵客吓成什么样子了。」

一个人从长椅上站起来,转身面向郑炫。郑炫看出来了,说话之人就是在朔方大战时的李赞。

而带他来的那人无疑就是綦毋建,綦毋建也恢復了以往嘻皮笑脸的面容,只有郑炫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我还活着?」

「活着,不但活着,还活着很好。」李赞抓了把鬍子,笑着说。「不过受了些风寒,这些日子还得多多静养。」

郑炫脸上并没有恍如重生的喜悦,因为他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林文君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他的随从全都被带到这来了,一个也不少,顿时他一脸疑惑。

「你是李赞,而你…是綦毋建?」郑炫仍然在质疑,綦毋建听完哈哈大笑。

「如你所言,我便是琉璃圣手─李赞。」李赞又抓了一把鬍子,继续接着介绍。「这人便是綦毋建,綦毋子业,人称─玉公子。」

到了摊牌的时候了,折罗漫夜鬼也不演了。綦毋建接着说:「你所在之处,便是全折罗漫山最大的十字寺。」

「十字寺?」

「然,咱有不少弟兄信奉大秦景教。近日是他们斋戒日,不少人都来到这儿了。」

郑炫顺着中间走道一路看下去,每个人似乎都对着前方衷心祈祷,有男有女,而尽头中间则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

「的确,大家是挺虔诚的,但那人……」郑炫看到最前排,有个人与大家一样都穿黑色衣裳,但他侧坐着,一隻腿屈膝放在椅子上,旁边放着一把刀,似乎在听李赞等人的谈话,他银灰色的头发,面如槁木,模样骇人。

「红莲罗剎!?」郑炫大喊一声,馀音縈绕在整座十字四中,那人把头转开,似乎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显得有点自卑。

郑炫不可思议地指着綦毋建。「你们都是折罗漫夜鬼,这究竟…」郑炫陷入了一连串喃喃自语地混乱思绪中,忽然他抬起头来看着那人。

「为什么?长乐山庄究竟与你等有何过节?为何要致人于死,一个不留?!」

郑炫说得有些激动,身体不停颤抖。「郑公子,不是这样的……」顾九在一旁想插话,他吃得满脸油腻腻的,嘴里不知嚼着什么,话竟然被自己吞回去。

那人望着上方,叹了一口气。

「晋安血案,你当真认为是我们折罗漫夜鬼所为?」李赞问道。

那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沙哑、笑得凄厉、笑得愤怒、笑得悲伤,他笑得郑炫不知所措,心慌意乱,也笑得座位上不少祈祷的人,逐渐离开,随从们也都躲到郑炫后面。接着那人站起来,朝着郑炫走来。「不错,我便是红莲罗剎,苻韜。」路上他随手摸了一把弓,郑炫眼尖看出来了,那是高若明送他的弓。

「这弓,是你的?」红莲罗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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