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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1)(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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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问路呗。贺洗尘揽过君自安,元儿,走,带你去认识个漂亮姑娘。

钟意不算特别漂亮。发红如火,衬得她肤白如雪,高冷不可接近。钟意的棱角太过分明,眼神太过冷淡,凉丝丝的好像随时要把人刺伤。她举止怪异,连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隔着三米远都能感觉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姑娘你好哇!贺洗尘那张老脸浮现出惊喜的笑容。

好吧,总有些人能自动忽视钟意的冷脸,要不然她的朋友从哪里来呢?譬如眼前的老头,譬如君自安,譬如尤自若。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他们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由贺洗尘和君长思连接起来的故事,似乎终于缓缓翻开了。

钟意在君长思老家的前一站就下车了。

大巴车从钢筋水泥构筑的城市驶入青山绿水的乡下,水泥路两旁是一亩亩春稻,碧翠欲滴,顺着风势轻轻摇摆,发出细碎的好听的声音。

老师!您回来啦!蹲在村口水沟边啃苹果玩手机的年轻人远远地看见爷孙俩,便站起来挥手。

贺洗尘颠了一路,早就累得七荤八素,他把位子让给君长思:【你来应付。】

君长思一瞬间差点被乏力迟钝的神经和身体压得腿一软,呼出一口浊气才老神在在地应道:嗯,回来扫墓。村子里十几岁到五十几岁、但凡念过点书的人,几乎都是他教出来的学生。这样光辉的履历称得上一句德高望重。

老家没有人住,没有人住的屋子看起来总是更加衰老,和邻居相比,透着霭霭的暮气。君长思、贺洗尘和君自安三人的到来,给老房子增添了一丝生机,仿佛仅凭这一丝生机,又可以延绵几年。

碗柜里的碗筷,阁楼的被单,蛀虫的木桌木椅,橡胶管接在水龙头上,一瞬间淹了门前的排水渠。邻居家的老熟人过来帮把手,还要一直忙到黄昏。君自安的裤腿和袖子湿哒哒的,坐在门槛上看君长思和相熟的老头儿聊天抽烟。

群山起伏,夕阳西下。这个夜晚伴随着野猫叫_春的嗷叫和蝈蝈蛐蛐儿的鸣唱,他少见地睡得十分安稳。

第二天清明时节,明净的凉风拂过绿草山坡,君自安被邻居的小伙伴们拉到水田里摸鱼摸螃蟹,君长思则提着一小罐金漆和一支毛笔上山扫墓祭祖。

他撇开墓碑上的蛛网,用金漆将碑石上褪色的字重新描上一遍。君家的墓地大大小小埋了十几口人,病死,老死,有饥荒年代饿死,也有命途不济横死的。况书言的碑文是君长思亲手刻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块墓碑是他的字迹隔着几步路,不远处的碑石上刻着简陋的七个大字「吾弟君长安之墓」。

君长思忙活了许久,才有闲暇坐在况书言墓前歇息。他没带果品鞭炮,也没带香烛纸钱,密林中偶尔有一两簇烟雾升腾而起,脑海中那个话痨鬼竟也安安静静地陪他看山听风。

长安哪,君长思慢悠悠叫道,又摇摇头说道,不对,错了,你不是长安,长安在那里头他其实心里明白得很,起先是不愿意承认,后来是开不了口。

【不倦】贺洗尘想说些什么,君长思却继续说道:「长」字辈里,撇去其他堂兄堂弟,我还有两个亲弟弟。长信头脑灵活,做事稳重,不需要我操心。他折了一枝草叶子,在指间不断搓捻,长安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读书的时候,满院子围满大姑娘,就为了看他一眼。

【真了不得,我也想看看有多俊。】

哈哈,君长思低声笑了两下,你去溪边问一声洗衣服的姐姐婶婶们,哪家儿郎最好看?肯定是我们君家。而家里头谁最俊俏,十个有八个会说长安,剩下那两个,一个瞎眼,一个有仇。

贺洗尘也笑起来:【噫耶,好个少年风流!】

说什么风不风流的,几十年前你风流一下要被别人当成流氓追打。君长思啐了他一声,长安只喜欢过一个女学生,那个女学生现在也得六七八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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