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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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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立刻说:“你想他读什么,看什么,背什么,告诉我便是。我转告给他,你们却不必见面。”

姜循意味深长地看他。

江鹭当做不知。

姜循趁机提要求:“那我也要些好处……唔,你帮我查查阿娅是不是从你们南边卖来的。还有,小世子既然要夜夜找我,不如教我武艺好不好?”

她目有阴霾:“下次再有人挑衅我,我直接出手。”

他一个要求,她就两个。江鹭看到她眼中杀气,颇不认同:“……你要杀人?”

姜循噗嗤笑:“哎呀,我逗你的。学学武嘛,就像你以前……”

江鹭飞快打断,不让她忆往昔:“我不会夜夜来。”

他站起身,人到窗前,已打算走了,回头乜她一眼:“我还没决定与你合作。”

这下不解的人,换姜循了——她以为他们谈好了。

她脸色不快:“江鹭,你敢玩我?”

江鹭目中浮起一丝笑。

他在此时,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他不想见到她总在欺骗、说谎,在他面前语气低柔地做戏,她杀气腾腾地睥睨他,这才是真正的姜循。

江鹭淡声:“你告诉我的乔世安和大官们之间的苟且,我要自己查一番。你满嘴谎言,我不能信你。若是你没骗我,我自会来找你。”

他要走了。

他又突然生出一种古怪疑惑,手扶在窗棂上,回头看向那披衣郁郁的姜循。

江鹭迟疑:“我记得,多年前,你身边不是有个侍女吗?怎么这一次入东京,我没见过你那个好友?”

在江鹭的记忆中,姜循身边一直有一个女子。那女子陪她一起入南康王府当侍女,又在姜循假死离开王府后,那女子也失踪了。

江鹭没有过多关注过阿宁身边的侍女。但是那女子确实消失了。

……连阿宁都“死而复生”了,那侍女却没有。

姜循眨眼。她脸上浮起一丝不自在的神色,回答得很轻:“她死了。”

江鹭一怔:“……抱歉。”

小世子的眼睛干净清寒,又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姜循偏过脸,躲过他的凝望。

在江鹭起疑前,姜循转了话题道:“你自去查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吧,你一定会回来找我合作的。不过阿鹭,我当年那样对你,最近几日我思前想后,觉得我十分对不起你。越是每日见你,我越是愧疚……

“阿鹭,不如你让我帮你做件大事,来还债吧。你我之间的旧账一笔清除,才合作得更安心,不是吗?”

她半真半假,既是真的想还清债务,又是想试探江鹭找乔世安的真正目的——骗鬼的帮朋友讨债,江鹭随口说的话,姜循可从来没信过。

而江鹭也不受她激。

他俯眼深深看她一样,眉目清隽,平声静气:“不必总想还债的事,我暂时不用你还。告辞。”

他跳出窗子,如白鸟入夜。姜循快走几步追到窗前,探身朝外,只看到披着斗篷的小世子在墙头跳跃,快速离开。这一次,他身手俊俏的,连简简都没有惊动。

姜循凝望着江鹭的背影,慢慢咬起了唇。

……江鹭学坏了。

她开始忐忑了。

他至今不让她还清债务,只能说明……他所图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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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想要她用什么来还债呢?她怕他胃口太大,她还不起。

这一夜,江鹭想着屏风上的人影,屏风后的拥抱,姜循话中透露的巨大信息,辗转难眠;姜循想着江鹭想和自己进行的合作,江鹭要她还的债,一样辗转难眠。

但江鹭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等到了次日天亮,他洗漱时才想起来,他忘了试探她找张寂私会的原因了。不过她既然找他合作,应该不会转头找张寂……了吧?

内廷福宁殿中,青白釉狻猊熏炉置于屏风外,烟香缕缕盘空,白雾弥漫。

偶听外面檐角三两点雨声,伴着新发芽的春花,颇为清静安宁。

大内宦梁禄回了殿外宫人的话,又向熏炉中重新添了香片。他年纪大了,两鬓早白,只这么点儿动作便腰酸腿胀,佝偻着腰返回内殿,看官家是否安眠。

内殿帐子低垂,到处昏昏一派,梁禄仍一眼看到那睡在龙榻上的半老枯槁男人睁着眼,不知在出什么神。

梁禄忙奔过去,跪于榻下脚踏边。他去摸皇帝的脉搏,又试皇帝的体温,才笑道:“官家今日精神足,醒得早,可见身体正一日日康复。官家要不要用过早膳,请太医局的人来看看?”

皇帝在他的服侍下坐起来,披着发,发白大半,多是干枯。皇帝双颊无肉,眼窝深陷,可见疲惫苍老。

皇帝道:“朕的身体,朕明白,心神衰竭嘛,油尽灯枯……不用太医局那帮人来糊弄。多活一日,是苍天体恤朕一日。”

梁禄跟随他大半辈子,闻言不禁酸楚,眼眶已红,微有哽咽:“官家为了大魏江山,殚精竭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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