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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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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说酸儿辣女一说法不可尽信。”冯元笑容淡淡,可见并没将她的话当真,他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岁月不饶人,我年纪也是一把了,你给我争气些,多怀几个苗子。我希望自己这支将来越来越好,光耀冯家门楣,不奢望千秋万代为世家豪门,起码子孙后代枝繁叶茂,而不是在我这辈零零落落地凋零。”

绿莺不难听懂他言语里的沧桑。兄长冯开毫无建树,侄辈皆是纨绔子弟,独子冯安又是个混不吝的,冯家未来前景堪忧,冯元不免想到:若他此时离了人世,以如今冯家的情势看,从老侯爷这辈数起,绝对豪不过三代。

本是怀孕之喜,该轻松的时候,说着说着气氛却沉重下来,两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话。冯元不愿让孕妇情绪压抑多思多虑,遂拿手指点了点她的脑瓜门,开口玩笑着道:“且信你一回,到时候生的若不是儿子,爷就不要你了。”

绿莺也笑嘻嘻回嘴:“好好好,要不是儿子啊,罚我去地窖里吃糠都行。”她支起身子,慢慢将手伸过去,温柔地望着他,声音如微风细雨一般:“我帮你把白头发拔了罢?”可还没等他有所回应,她就紧接着赶紧把手退回来,摇头作罢:“还是算了,听说拔一根长十根,不拔了。”

冯元笑了笑,替她将被子拉上,盖过肚腹,轻声道:“睡罢。”

半个月后,府里下人开始私下议论起甚么事,一潭死水般的宁静被彻底打破,顿时沸反盈天起来。

春巧也顺带听了几嘴闲言碎语,回来就跟鹦鹉似的学着舌:“姨娘啊,咱家大少爷要议亲啦,听说老爷正琢磨人选呢。”

绿莺一愣,忽然有些恍惚,觉得时光竟这样快,在她记忆中冯家那个纨绔少爷还是个四六不着调的半大小子,除了调戏小丫鬟就是咿咿呀呀地唱几句酸戏,没想到转眼也要为人夫为人父了。其实说起来冯安只比她小上一岁,如今也十八了,这时候议亲算晚了些许,到底是因着亲娘的事耽误了。

关于这个消息,她的感觉有些微妙,不太高兴,但也不是特别生气。连下人的消息都比她灵通,她就仿佛被困在山洞里的瘸腿山鸡,而下人就是林间的鸟儿,它们彼此叽叽喳喳的,一个传俩俩传仨,一个知道就全都知道了,而只有她被蒙在鼓里,冯元怎么就没跟她提上一句呢?是,她知道,冯安娶甚么样的妻子与她无关,她更没权利插手,他也不会询问于她,可就算是不经意间念叨个一句半句的,他也不曾有。但如今全府都知道了,就她不知道,这种滋味可真不好。

从前以为自己在冯府中是个多么重要的人物呢,现在好像终于看清了,其实她甚么也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孕中就越加小家子气了些,反正她此时就是这么想的。

这种被忽视的失落感不便言说,连贴身丫鬟都没法倾诉。故而春巧自然不知道绿莺此时所想,只是见自家姨娘这一刻听到喜讯后脸色黯淡、挺不高兴的模样,她眼珠子一瞪,一瞬间就想到甚么,立马开始浑身发抖,一脸撞见鬼似的惨白,嘴巴也像吃了炮仗似的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爆:“姨、姨娘啊,你、你是不是对大少爷他”春巧已经抖得如同抽风,太惊悚了,姨娘和大少爷是、是不容于伦理的啊

“哎呦!”脑瓜门被狠狠敲了下,疼死了,不过可算止住了她的疯想。

“哎,也不知道最后会订下个甚么样的,他那野马似的性子,我倒希望能选个脾气厉害的,能管得住他。”绿莺还记着那笔人情,希望冯安将来过得好。

春巧马上说道:“那姨娘稍等,奴婢去打听打听。”

不一会儿,她就蹭蹭蹭回来了。

春光明媚,主仆两个坐在榻上,伴着窗外叽叽咕咕的小鸟叫,就听春巧掰着手指头在那一个个细说:“统共有三个人选。这头一个是韩国公李家的嫡长孙女,然后是礼部左侍郎聂家行三的嫡女,再一个就是通政司里的头头通政使大人,姓曹,他家的次女,也是嫡出的。”

绿莺这两年在冯元身边耳濡目染,对官阶大小也算明白,待她将这三个人选在嘴中咀嚼了一圈,忽然觉得不对劲,三家里有两家门第过低的。按说礼部左侍郎正三品,看起来官阶不低,可冯元首先是侯府嫡子,然后才是从三品的官员,这么一比较,倒是与那左侍郎家门庭不当对了,况且要是兵部户部刑部也就算了,一个礼部,那就是养膘的地方,没实权没人手,正三品也只是个虚位,实际都排到四品半开外了。再说那通政司,里头就是接待臣民密告和信访的大杂院,裹脚布似的臭事儿一堆,通政使就是个管家婆的职位,正三品的管家婆,还不如正七品看大门的五城兵马副指挥吃香。

“不对啊,我记得大老爷家有位少爷还娶的是兵部裴侍郎家的姑娘,二小姐嫁的也是有实权的人家。怎么轮到咱家议亲,除了国公府,剩下两家门第这么低?”女子议亲一般都是高嫁,很少有自降身价的,除非天家公主。她之前与长房的冯璇交好,清楚记得冯璇那夫婿家是兵户出身,公爹虽只是个四品的甚么将士,但有兵权握在手里。承爵,可都是父死子承,大老爷冯开如今正是没官职的白身,身份不尴不尬的,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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