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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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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小巷。冯元身子一定, 眯着眼睛细细望去, 只觉得这汉子有些眼熟。

而立往上的年岁, 虽显老迈了一些,却仍能瞧出是个相貌极佳的俊人,想必这就是绿莺的那个爹了。果然,那汉子一步三颠儿,在那新漆院子外落定,敲开门后,便笑呵呵地转身进了去。

想起绿莺说过那小儿不像是她亲弟的说法,冯元原来还不以为然,如今可算见识过了。那汉子瞧起来当年怎么说也是个俏书生,要不然也不会迷住出身书香世家的绿莺娘。再看绿莺的长相,也是随了父母的。可那半大孩子,国字脸馕饼似的凹样五官,丑得不能再丑,分明是个出了岔子的。

冯元沉默半晌,冷冷一笑:“哼,日子过得好了,也没说将亲闺女赎回来,倒是对着个无关之人呵护宠溺,这小子如今也是八九岁了,还让他骑在脖子上呢,简直是闻所未闻。”

他是越说越气,牙齿咬得咯吱响:“对亲女弃如敝履,却硬把顽石当珠玉,世上哪有这样的爹,简直畜生草包一个!”

德冒低下头,不敢接话,心道爷你到底是揪人来了还是打抱不平来了啊,告假可是有期限的啊。还有啊,他是真希望那李姨娘的爹能将她藏好,最好送去山洞里,可千万别被老爷找到。

哎,老爷从前多洒脱的一个人啊,自从有了那李氏后,气也多了,嗓门也大了,这些日子更是黑了也瘦了。好不容易升到从三品了,还没等上任呢就开始告长假了,皇上该怎么想?仗着才立功,就开始抖起来了?千里迢迢跑到这里玩猫追耗子的把戏,闹得人仰马翻的不消停。

老天保佑,希望那根祸头子再也不要出现,还老爷和冯府一个安宁罢

叩叩叩——

“谁啊?”

大门从里头被拉开,一个二十如许的妇人出现在眼前。冯元负着手,垂下眼皮皱眉打量她——脸上敷着厚粉,眉眼倒是尚可,鬓角却别了一朵不伦不类的鲜艳大红花,艳粉的夹袄盖过膝处,腰身绷得极紧,将上围胸乳挤得如两座驼峰,胯骨犹如澡盆一般宽大,膝下露出一截浅绿绸裤,绣花鞋尖尖的头,这脚估么还不到三寸呢。

艳俗的可以,哪里像良家,跟花楼鸨儿有地一拼。

在他打量的同时,李穆氏也将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将冯元的底探了探。大同府不算小地方了,她也是有些见识的,这众人簇拥着的贵气爷们,哪是普通百姓,她一眼便扫到他腰上挂的牙牌。

好家伙,这还是个官儿呢。她不识字,上头的职位名姓看不懂,可那质地,不是乌木不是兽骨,是象牙啊乖乖,怎么说也是个知府老爷往上的身份。

莫非是有人在无意间将她的美名传扬出去,引了这贵气老爷登门相看?李穆氏心里乐开了花,暗地想了想,是哪个相好这么开眼,替她铺了这么一条好路子?不管怎样,她可要好生周旋着,得了这大人的欢心,抬回家当个偏房这一辈子可就妥了。

德冒愣愣地望着她,不明白这妇人一脸臊红忍笑,跟捡了钱袋儿似的,高兴个甚么劲呢。

“民妇见过大人。”李穆氏挺了挺胸,拧着腰胯满是风情地福身下拜,羞涩地垂着头,偏了偏脖颈,将那多大红花冲着冯元,出口的声音转了十八道弯儿,又浸了十八罐糖,德冒一个激灵,有些了然。他脸色古怪,垂头憋着笑。

李穆氏半身下蹲,还等着被人扶起呢,谁知冯元只冷冷瞥了德冒一眼,也未理会她,自行饶过后,大步往里走去。

泄恨地暗甩了下帕子,李穆氏别别扭扭地起身,跟在一行人后头,趁人不备偷偷解开颈间一颗盘扣,又拈着领口往下拽了拽,才进屋殷勤地备茶。

冯元左右打量了下,这是个一进的院子,没后院,只有一厅一正屋一灶房一柴房,跟左右各两间厢房。一掀后摆坐下后,朝德冒使了个眼色,几个家丁便四散而去,门扉声不时传来。

怎么不对劲呢,跟贼似的找甚么呢?李穆氏有些迷茫,不是来瞧她的么?怎么也不瞅她呢,还有搜屋子到底干甚么?

“大人,这是”

冯元甩开她攀上胳膊的手,嫌弃地弹了弹被摸到的袖处,眉眼不抬,问道:“绿莺呢?”

李穆氏眨了眨眼,一时没想起来,这个名字太久远了,想了一圈绿莺是人还是鸟、是男还是女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那便宜继女。

也没多想,她下意识回道:“她不是在汴京么?”

相公当年卖她时,那姓刘的太太说她是汴京人啊。

冯元一声嗤笑,忽然抬起头与她视线相对,紧盯着她的眼高声质问:“绿莺是我家逃奴,这月十五出走,本家在这大同府,你跟我说她没往这里来?”

孩子的哭闹声在东厢房响起,被人安抚了几句渐渐安静下来。

一人突然奔进来,呼哧喘着插嘴道:“这位大爷明察啊,咱们可跟她没一文钱的关系,早就不是父女了。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是哪里得罪你了,你可别来找我们啊。”

“放肆!甚么大爷大爷的,这位可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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