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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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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清楚殷长衍没问题,是宗门出现了偏差。

王唯一听得一肚子火,“这件事儿跟殷长衍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处理他?就凭他救人?那以后遇见这种事情就叫所有明炎宗弟子干瞪眼看着居民去死好了。”

“所有人都在忌惮殷长衍,这一根红线掺香封灵手铐,护的究竟是殷长衍的周全,还是明炎宗的周全?”

彩绘牡丹抬眼王唯一。堂主大会人人皆知事实如此,唯一敢说出口的,竟然是一个身怀六甲的普通女子。

“牡丹,把红线掺香封灵手铐给我。”

“做什么?”

卫清宁接过手铐,“殷长衍是医堂弟子,无论是缉是纵,都该由我决定。”

彩绘牡丹离开。卫清宁带着王唯一继续御剑飞行。

她安静多了。

卫清宁沉默了一会儿,清润嗓音响起,“她叫严静儿,是改变我一生的女子。”

王唯一:“?”

“不想听的话就算了。”

“听听听,你说。”王唯一忙不迭点头。

小时候家乡闹雪灾,卫清宁跟着灾民一起流落到清水镇。

清水镇东头有一个破败的土地神庙,灾民往里涌,卫清宁被挤到角落蜷缩着,还叫压折了手腕。

挺好的,角落暖和。他手背、脚上的冻疮没那么痒。等到了春天,一切都好了。

卫清宁阖上眸子。

第二日一早,手背上传来异样的感觉。

睁眼一瞧,冻疮部分覆了一层湿泥。

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蹲在他面前,一手拿叶子包着湿泥,指头挖一坨往冻疮上抹。

“我妹妹身上也是这样,比你还严重。拿湿泥敷一层,手就暖了,也没那么痒。”

卫清宁没说话,定定地瞧着他。

严铮脸上有一分不好意思,“我们兄妹俩睡你旁边。我长你两三岁,我会照顾你的。”

妹妹严静儿又黑又胖,在严铮身后探头探脑看。有点儿心虚。是她太胖了,推挤过程中一屁股坐到卫清宁手上,“咔嚓”一声压折了人家手腕。

严铮一大清早出去刨湿泥,给人家敷一下。

卫清宁抽回手,“不需要。”

翻身面对着墙角,阖上眸子。

严铮不管他,继续挖湿泥涂。

卫清宁甩去手背上的湿泥。他一甩,严铮就停下来等。他不甩了,严铮再继续涂。

反复四、五次后,卫清宁躺平了。

严铮抿着唇笑给他涂了手脚冻疮,轻声道,“听说中午明炎宗不要钱发馒头,我帮你也领一个。你睡吧,等你醒来,就有热乎乎的软馒头吃了。”

中午,难得的艳阳高照,灾民享受着暖烘烘的日光,吃着热乎乎的馒头,脸上挂了数日来的第一次笑。

傍晚,天边最后一抹橘色夕阳打在卫清宁身侧的墙壁上。

两个位置空荡荡,那对兄妹一直没见人。

卫清宁垂下眼皮,打算继续睡一会儿。门口传来躁动声,周围的灾民纷纷围过去,渐渐传来交谈声。

“我见过他。这小子为了多要一个馒头,扯谎说身边还有一个生病的弟弟。明炎宗仙人被蒙蔽,给了他。”

“呵,仙人心软,周围人的眼睛可尖得很。给这小子套上麻袋不由分说打了一顿,叫他不敢再馋再贪。”

“发馒头地方离这儿远着呢。可怜黑胖小姑娘了,连拖带拽把他拉扯回来。”

卫清宁睫毛微动,睁开。

透过层层人群,看到严静儿紧咬牙关,一双手死死地抓着严铮的肩头,扯着往回拖。

严铮浑身都是血,眼睛闭着失去意识昏死过去。身下单薄的衣物被雪打湿、又蹭了一路的泥,滚成厚重的“棉衣”。在地面上拖出一条湿漉又泥泞的痕迹。

严静儿手上再一次脱力,衣物从掌中溜走。不行,会再次摔到哥哥。

无助,绝望,急得快哭了。

一双手从旁边探出来,衣衫褴褛下手臂惨白却结实有力,稳稳地搀住严铮。

是被她压折手腕的倒霉蛋儿。

倒霉蛋儿看着瘦,却很有劲儿,把严铮抱到三个人的墙角。

“谢谢你,倒、”严静儿自觉地咽下“霉蛋儿”三个字。

她心头很慌,得做点儿什么稳住自己,做什么都行。恰好卫清宁在身边,于是揪住他的衣袖。

喃喃道,“哥哥会没事儿的。我们之前经常挨打,这一次不算什么,哥哥一定没事。”

卫清宁视线下移,停在她的手上,抽回袖子。他又不是大夫,问他做什么。

严铮声音气若游丝,“静、静儿。”

“哥哥,你可算张口了,我好害怕。”严静儿喜极而泣,冲上去抱严铮,又觉得抱哪儿都会弄疼他。张开的双手半天放不下来。

听到妹妹在身边,严铮一颗心揣回肚子里。枯瘦细长的手指抬起,伸进怀里,摸了半天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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