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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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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拖曳着青石板划过他的皮肉留下鲜血,而他半张脸已经被刀剑削下,双目被掏空随意地丢弃在一旁,然后被少主将其残忍地按在水中。

其实这倒还好,早些年他见过不少少主杀人的场面,这倒是还算轻巧的了。

让他感觉心惊的便是,正殿那位恶毒公主正坐在秋千上,怀中抱着双掌大小的松狮犬,天真地晃荡着腿,含笑看着少主面无表情地将人活活弄死。

甚至还半分不怕地吩咐少主将人丢进莲花池中喂鱼。

这也倒还好,反正在他的眼中褚月见也不是什么好人,最主要的是褚月见不怕死。

少主刚将人丢下去,她便抱着松狮犬走上前。

松狮犬从她的怀中跌落下去后,她不管反而牵起了少主的手。

“雪雪,你好脏啊。”娇滴滴地埋怨语气:“可别碰到我。”

成岢都要准备好怜悯地表情了,谁知等了一会儿少主没有讲话,只是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眸色沉沉。

她还不怕死地神情带着嫌弃,似乎真的不想要搭理他了般,毫无留恋地转身便离去了。

而少主立在原地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成岢看得仔细,原来是少主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不知何时染了方才那人身上的血。

就因为这点血而被嫌弃,被嫌弃后还没有任何的生气,反而冷静找了一处干净的水源洗了很久的手。

回忆到此处,成岢还是觉得那一幕像是自己做的梦一般,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一幕发生。

但他现在看见少主手上缠绕的纱布,又有些不确定了。

还有少主没有受伤,为何要将双手缠绕起来?

“成岢。”

正当成岢盯着那双手看的时候,藤椅上的奉时雪已经睁开了双眼,如浓稠般的墨眸毫无人应有的情绪。

成岢回神赶紧跪地,垂着头道:“广陵王现如今依旧没有死心,正在四处寻找少主。”

奉时雪闻声偏过头,眉骨的红痣被隐在暗处,手中的净瓶白得发出柔光。

“再等等吧。”他神情怠倦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语气淡得好似被风吹过,就会不曾存在般。

轻飘飘的有一句话成岢却听得实在,但他忽然对这几个字产生了疑惑,是哪一件事儿再等等?

成岢没有纠结这句话,他不会对少主的决定发出任何不因有的质疑。

成岢从怀中将找到的东西呈了上去,恭谨地垂着首道:“老族长留下的东西已经取到了,只待少主前去收拢归一……”后面的话极其隐晦。

奉时雪坐起身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垂眸看着此物,看似面容却显得越发的冷静。

实际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始至终都翻涌着的心未曾有一刻平静过。

成岢久久没有等到下一步指令,悄悄抬眸,却见他沉寂的双眸翻涌着血丝,暗藏着惊人的情绪,像是恨意。

但……

成岢面色有些古怪起来,他感觉又不太像是恨意,说不上来的复杂。

他想,许是对着褚氏姐弟的厌恶,已经达到无可忍耐的地步了吧。

想到这里他便心中激动,好似已经看见奉时雪推翻了褚氏,然后登上至尊位置的场景。

但还不待他激动多久,便被自家少主赶出去了,其原因是没有控制自己的表情,泄了笑意出来。

成岢红着脸在奉时雪的面无表情之下,滚了出去。

临走之前他还是没有忍住,关门时大胆多瞧了几眼坐在藤椅上的奉时雪。

他隐在烛火下,面容冷漠怜悯有暗藏残忍,身后似有恶鬼再张牙舞爪狂啸这。

成岢看了一眼,只觉得背脊发凉,不敢多看了,将门拉紧赶快离去。

屋内的奉时雪偏头凝望着主殿的方向,眸色沉沉,手中的净瓶握得很紧。

脑海忽然想起了她白日说‘很脏’的那句话,便觉得那股鲜血味越渐浓郁了,厌恶得他欲要作呕。

今日是昭阳二十年七月十二日。

心中默念这个时间,奉时雪便闭上了寡情冷淡的眼。

风终于将他窗台上摆放的那一盆桔梗花吹倒了,洁白的花凄惨地倒在地上受着狂风,花身可怜地娇颤着,却无人前去怜惜。

昭阳二十年七月二十日。

褚帝为宽慰其李氏唯一嫡子惨遭横死,故而赐予李氏昭州府为封地,丧事强行变成喜事。

李氏家主含泪叩谢帝恩,携家带口举家迁往昭州府。

然,突发祸事。

昭州之地本就靠近垣国,垣国为蛮荒之地,好战。

他们进犯的昭阳地界便是昭州,新任昭州府主刚迁往昭州府,还未入城便被铁骑踏碎了。

褚帝闻之此事面含悲戚,转身收了李氏的兵符,点兵遣将溃退垣军,保下了昭阳国土。

七月已然很热了,空气中都带着热浪。

褚月见已经完全离不开冰鉴,每日都懒洋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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