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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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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枝跑得极快、极快。

廊檐下铁马叮咚作响,宋令枝充耳不闻。四面银装素裹,如粉墙堆砌。

秋雁和白芷提裙跟在宋令枝身后跑,遥遥的,还能听见两人的呼声。

宋令枝却等不住。

穿过抄手游廊,越过影壁。

迎面忽然的窜出一人,宋令枝猝不及防,忙刹住脚,险些和对方撞上。

大冷的天,那人脸上却汗珠密布,双手端着沐盆,仰脸就要破口大骂。

见是宋令枝,双腿一软,忙不迭跪下请罪:“给姑娘请安。小的一时不慎,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却是宋瀚远身边服侍的小厮冬海,他刚从宋瀚远屋里出来,那沐盆装的,竟是一盆血水。

宋令枝往后趔趄两三步,只觉得两眼一黑,她扶额,勉强稳住身子。

“大夫、大夫可瞧过了,可有大碍没有?”

冬海叩首:“回姑娘的话,大夫还在老爷屋里,说是……”

宋令枝等不得,提裙往宋瀚远屋里冲。

“父亲,父……”

紫檀架子上立着十二扇缂丝屏风,上面绘岁寒三友,乃是名家之作。

竹案上设炉瓶三事,白玉玳瑁兽耳三足香炉点着海棠香,香气氤氲,冲淡了屋中的血腥味。

宋瀚远一身石青弹墨藤纹云锦长袍,满脸堆笑,拱手正和屏风后一人笑谈。

忽而见宋令枝闯进屋,倒是唬了一跳:“枝枝,怎么跑这里来了?”

眼前的父亲和记忆中相差无几,通身上下金铃玉袂悬挂,半点无受伤的迹象。

宋令枝面露怔忪,直直蹬圆眼:“父亲不是……不是遇见山匪了吗?”

她还以为宋瀚远和前世一样,负伤卧病在榻。

宋瀚远点点头:“确实是遇见了山匪,幸而遇上贵人相助。”

屏风后人影绰绰,那人身姿颀长,如松如柏。

想着祖母刚刚提过的贺鸣,宋令枝当下了然,她眉眼弯弯,福身行礼。

“是贺家哥哥罢?祖母和我说过,今儿幸而得哥哥相助,父亲方化险为夷……”

余音戛然而止。

缂丝屏风后缓缓转出一人。

那人眉目清隽,一双黑眸如深潭幽谷,深不可测。

前世为着这双眼睛能落在自己身上,宋令枝几乎耗光了所有的心血。

那是……沈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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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主角无任何法律血缘道德上的关系】

病美人阴翳权臣

周自安回到周家那日,大雨滂沱,父亲的灵柩安安静静躺在灵堂之上。

沈南鸢跪在灵柩前,一身素白麻衣,遍体纯素。

下人告诉他,这是老爷未来得及娶进门的夫人。

少女面若凝脂,纤纤素腰如弱柳扶风,不堪一折。

无人知晓,她衣裙下挟着的丝帕,还刻着周自安的字。

那是他今早故意留下的。

婚约

如坠冰窟。

冷意自足尖升腾而起,宋令枝双眼骇然,如同见了鬼一般。

……怎么会。

她脚下踉跄,想不通沈砚怎会出现在父亲院中,还是以救命恩人的名分被父亲迎了回头。

双手双足冷若冰霜,屋内的象鼻三足鎏金珐琅铜盆点着金丝炭,暖意熏人,宋令枝却半点也觉察不出,只觉得透心的冷。

往后两三步,忽而闻得身后一声惊呼,却是捧着茶盘的小丫鬟不小心撞上宋令枝,滚烫的热茶洒了一地,宋令枝身上的羽缎对衿褂子也沾上些许。

碎片落了一地,幸而未伤着她半分。

小丫鬟急得大哭,伏首跪地连声求饶。

恰逢秋雁和白芷赶到,宋瀚远摆手:“快扶着姑娘下去,好生换了衣裳。这个天气,若是染上风寒,老太太那又不知该如何念叨。”

话落,又转身望向沈砚。宋瀚远拱手作揖:“让公子见笑了,这是家中小女,往日被我惯坏了。”

缂丝屏风伫立,地上的残渣早就被丫鬟洒扫干净。

沈砚背着手,玄色暗花腾云祥纹织金锦袍衫清冷矜贵,左手还负着伤,层层纱布包裹。

沈砚眼眸淡漠,单薄眼皮掀起,轻而缓朝宋令枝离去的方向望去一眼。

若有所思。

……

暖阁内细乐声喧,宋老夫人端坐在铺着猩红洋罽的贵妃榻上,一手挽着宋令枝,一面听跪在下首的冬海回话。

闻得宋瀚远归家途中遇险,那山匪凶神恶煞,屋里的主仆婆子不约而同倒吸口气。

冬海向来是在宋瀚远身前伺候的,自然机灵伶俐,他满脸堆笑:“幸好我们老爷是个有福的,没叫那山匪得逞。”

宋老夫人捂着心口,一叠声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又喊人开了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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