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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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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同于我的薄唇,姐姐的唇极为厚实,红润而鲜艳,几乎从不需要口红,便足以支持在任何时间任何光照条件下的八齿微笑。

她常抱怨自己鼻梁不够挺,引以为白璧微瑕,但在我看来已经足够了。

当然,最迷人的还是她那双眼睛,黑亮的让人不敢直视;还有她那引以为傲的睫毛,足以支撑起数片雪花。

对她而言,描眉与眼线都是画蛇添足,因为上苍对她已经足够溺爱了。

下飞机前正好看了‘太平轮’,现在再来回顾姐姐那张脸,可以推定,那是介于俞飞鸿和长泽雅美之间,漫长功率谱中的一个极大值。

这种有物化女性之嫌的频谱分析,当然不是我原创的。

前女友有次提到,我的侧颜有几分像陆毅,而细看之下却神似胡美丽,还为我划出了带宽。

总而言之,她是想说我不像个直男。

弄得我一度怀疑她偷用了我的游戏本,把里面的剪辑素材当成gv看了。

凭良心说,虽然经常和她研究srp的玩法,偶尔也被她插得说不出话来,我自认为还是标准异性恋。

“看够了没有,超过三分半就要计费了。”姐姐开始减速,显然是看到了收费站前漫长的车队。

看着收费站前夹道欢迎的两排十轮大卡,我顿时有了一种检阅人民军队的错觉,直到前面的那辆比亚迪再也不动了,我才把高举的左手放了下来。

虽然车里足够温暖,但这样虚度时光多少还是有点恼人,毕竟值得我等的,只有姐姐而已。

而现在她就在身边,看着车窗外的大雪,陪我一起默默吸着外循环带进来的尾气。

“我说天歌,难道每年年底都这么堵么?还有,大伯怎么没考虑去办个etc?”我有点不耐烦地切掉了深情款款的rgrwg,结果下一首却是tfr——尽管你我已到路的尽头,可我就是不放你走。

呵,又一首收费站之歌。

“没有啊,往年都畅通的很,有没有etc区别不大的。只是今年你回来了,就堵的根本走不动车。究其原因,可能你是个百年一见的祥瑞吧。”姐姐兜着唇角,冲着我贱兮兮地一笑“还有,你我都是大人了,以后不许再叫我天歌了。”姐姐本名叫项璃,可我一直喜欢叫她天歌。

论历史渊源,项天歌这个外号可比项军棋要早的多——诚然都怪骆宾王的打油诗,再配上小学课本里魔性的插图,导致全班学生齐颂‘咏鹅’时,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向姐姐,项天歌这个外号便在哄笑声中愉快地诞生了。

历史证明,给女人起外号的是会有代价的。

此后每次古诗默写,总有同学写成“曲向项天歌”只有姐姐一个人百战百胜,顺利当上语文课代表。

此后,她便朝着中文系的方向滚滚而去了。

相比之下,我的外号就没那么风雅了。

项琦与象棋本就同音,难免会有误伤。

直到初中,征求了爸妈的意见后,我决定为自己取个正常些的名字。

中二少年都喜欢打打杀杀的通俗历史读物,我那时正在看‘明朝那些事儿’,于是就假冒大明宗室,按照木火土金水的顺序,改名项钧琦——反正老爸的名字中带有土字旁。

本来一盘象棋已经够热闹了,现在又添了一副军棋,这下我名字的可玩度更高了。

一到自习时间,我就被教室最后排的同学们下来下去,忙的不亦乐乎。

这两个外号,搅得青春期的我烦躁不堪,天天沉浸在“司令”和“工兵”的起哄声里,以致于我现在看见任何棋盘,都想要掀了它。

“又在胡思乱想了吧?”姐姐轻敲了下我的头,有些忧心地看着我,看来是我把沉思都写在脸上了“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现在反而闷闷不乐了。一个外号而已,想叫就叫吧,我又不在意。还是此之谓近乡情怯?”

“倒也没有,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我连忙补上一个没心没肺的尬笑,免得让姐姐不好受“离开这里时还是个熊孩子,现在已经是大叔了。好在姐姐容颜依旧,还是那么美,让我觉的故乡还有几分熟悉。未老莫还乡”

“胡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你把项家的祖训置于何地?”姐姐虽然还在和我逞辩,语气却欢快了很多,眼眸中流转着得意的光芒。

“还有啊,那些对付小女生的低级话术,就别拿来套路你姐了,也不嫌幼稚。”话虽如此,她的表情分明是十分受用的。

可这也能算套路么,满足女人的虚荣心,充其量是礼节性的奉承罢了。

“对了,说到套路,你和你女朋友怎么样了?”不幸的是,姐姐还是把话题引向了令人沉默的方向。

“分了。”我故作潇洒地把头一扬,留给她一个胡茬密布的下巴“分得干干净净,再无聊系。”

姐姐不屑地切了一声,对我轻浮的造型嗤之以鼻:“你说得这么轻巧,看来原本也没什么感情。趁早分了也好,省得祸害人家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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