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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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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次被召进宫,都是因为这混账东西。

“没有啊!”戴泽委屈叫喊。

“没有就没有,叫唤什么!”给了儿子一巴掌,固昌伯不敢耽搁进了宫。

“臣见过陛下。”

固昌伯是在西苑见到兴元帝的。

三月已至,西苑中春意渐浓,一树树花开。

兴元帝面前摆着一案,案上佳肴美酒。不知何处飘来的丝竹声穿过假山花木,萦绕在四面垂了纱帐的亭中。

“四石,坐这里。”

固昌伯怔了一下。

四石是他的名。

他前面有三个兄长,到他就叫四石。那时候周围人都是这种粗陋名字,后来他青云直上有了泼天富贵,不耐烦取个文绉绉的字,而四石这个名字也鲜有人喊了。

人们叫他伯爷,而皇上叫他固昌伯。

今日听皇上叫他名字,固昌伯心中有些惘然。

那时候皇上还未称帝,他们一起喝酒,一起打仗,也因意见不同有过争执,皇上就是这么喊他的。

四石,四石兄弟。

固昌伯在兴元帝对面坐了下来。

“朕记得,再过几日就是你生辰了吧。”

“是。”

“时间真快啊”

这样的君臣对坐饮酒,已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固昌伯一开始还很拘束,尤其先前几次被单独传召都是因为儿子挨骂。

可酒是烈酒,人是故人,喝了几杯后就渐渐放开了。

君臣说起往事,有艰难的,有危险的,也有胜利后充满喜悦的。

固昌伯酒意微醺,脸上是放松的笑,忽听一声响。

他定了定神,发现是兴元帝手中酒杯脱落,在汉白玉的地面上摔了粉碎。

“陛下——”才开口,亭外传来刺啦声响,固昌伯脸色顿变。

那是他熟悉的刀剑出鞘声。

亭外的人如潮水涌来,亭中光线一下子变得暗淡。

固昌伯觉得他一定是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陛下——”

他再开口,对面的人突然一手揪住他衣襟,脖颈旁横了一柄匕首。

杀固昌伯

兴元帝是个勤勉的人,他的勤勉不只体现在政务上,还会每日挤出时间练武,多年来几乎没有间断。

恍惚间,固昌伯还以为回到了还在打天下的时候,眼前的人不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而是与兄弟们豪饮笑闹的统帅。

“大王——”

熟悉又陌生的称呼令兴元帝一怔,收回横在固昌伯颈间的匕首,重新坐好。

能收割人性命的匕首远离,固昌伯反而清醒了。

他扑通跪了下去:“陛下,陛下,不知臣犯了何罪啊!”

稳稳坐在案后的兴元帝居高临下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臣子,他也曾当兄弟般待过的人,心头悲凉复杂。

怎么就到了今日呢?

怎么就这么贪心呢?

“何罪——”不知过了多久,在并未停过的婉转悦耳的丝竹声中,兴元帝终于开了口,“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

固昌伯脸色惨白,不可置信望着兴元帝。

大不敬乃十恶不赦罪之一,凡侵犯帝王尊严或安全的言行皆可判此罪。

“刚刚饮酒时,你叫了朕的名字。”

固昌伯神色一震:“臣没有!”

“你有。”

“臣没有!”

“你有。”兴元帝那双尾端扬起的眼睛剔透冷淡,全无这个年纪的浑浊。

帝王平静坚决的眼神让固昌伯意识到,再挣扎只是徒劳。

他的身子歪了歪,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臣该死”

纱帐围起的亭外,可见刀光剑影,亭内还弥漫着酒香。

君臣一阵沉默,跪在冰冷的白玉砖上的固昌伯仰头,目不转睛望着兴元帝。

这样直视天颜也是不敬,但他现在不必在意了。

“陛下,可否让臣死个明白?”

兴元帝微微低头,拉进了一些二人的距离:“到这时,你还不承认吗?”

“承认——承认什么?”

兴元帝一字一顿,吐出两个字:“宛阳。”

固昌伯瞳孔一缩,一脸震惊。

宛阳!

皇上怎么会知道!

可迎上兴元帝那双冷淡至极的眸子,固昌伯的心一下子凉了。

皇上若不知道,又怎么会随便给他扣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要他的命呢。

“陛下——”固昌伯张嘴,辩解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当了那么多年的兄弟,又做了这么多年的君臣,他再清楚不过,辩解会让对方更生气。

兴元帝看着固昌伯的反应,心里最后那丝侥幸也没了。

这丝侥幸是对固昌伯的,他不希望真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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