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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年少 第66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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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好,叫了免礼,赐座赐茶,俨然是话家常的架势。

聂琯心下明了:哪还有别的家常?一听便知与他家那位半路认祖的妹子有关。

果不其然,皇帝说:“昔日母后赐婚,原是一桩美谈,谁想靖宁侯才貌出众,家风却…种种龉龃,实在委屈了令妹。朕想,既然两厢不睦,不如和离得好,又思及这毕竟是聂卿的家事,故而特意问一问聂卿意下如何?”

聂琯暗诽:名为兄妹,可那位大佛的去留,自己哪敢置喙?一切都凭皇帝的好恶而已。

至于自己,不仅要顺着皇帝的口风答话,还有更要紧的一层,便是将皇帝口中的这番始末播散出去。

不过一旬的工夫,靖宁侯府里不分嫡庶、宠妾掌权的风声便传得人尽皆知了,又夹杂着些婆母不慈、苛待小女的流言,真真假假,叫人说不清楚。据说就连天和宫里的皇太后都有所耳闻,还下了懿旨,撤了当初的赐婚,让聂夫人与靖宁侯和离。

百姓们议论纷纷,这位聂夫人可真不值,又有消息灵通的说,区区二等的诰命,丢了便丢了吧!人家可是太后娘娘的亲戚,这不,转眼间,皇帝陛下就赏了个密国夫人的名号呢!

九十五醉太平

“咚”的一声,四寸见方的皇太后金印被重重置在黄花梨木桌上,皇后眼皮跳了一跳,继续垂着头岿然坐在下首的圈椅中。

除了孟昭仪,后宫的妃嫔们都在天和宫聚齐了。

太后木着脸,说:“这印玺我留着原没什么用,不如交给皇帝,将来再有多少皇太后懿旨,好歹也有个出处。”

皇帝微微蹙眉,赔笑道:“母后误会了。虽说当初是母后赐的婚,理应由母后发旨解除,不过儿子毕竟也担着个识人不明的过失,又怎好将这些污糟事说来让母后烦心?所以才自作主张料理了。”

什么识人不明!太后心中冷笑:从前图的不就是靖宁侯好拿捏,这会儿又嫌弃起傅家家风不正了。

枉她一贯以为,宝珠是个省心的孩子,谁能料想到今日!为了她闹得人仰马翻,不单是后宫里,连朝臣都被折腾得团团转,好端端的侯夫人不做了,儿戏似地又封了个密国夫人。

自来诰命的品级从夫从子,她这个一等国公夫人,从的是谁?

偏生还是密国!本朝早已无诸侯国之说,不过凭此划定岁禄。而密国,便是前朝李氏的发祥地。

真真为了个女人,连江山社稷都不管了不成?

这件事绝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叫它过去。太后拿出金印来,正是要震慑皇帝,期望他及早醒悟。

殊不知皇帝也同样压着不满:借太后的名义下旨,固然是他理亏在前,可母子之间有什么,私下说就罢了,特意将一众妾妃都召来,是定要他罪己责躬吗?

宝珠所谓的梦暂且不提,云栀受了谁的指使,他不是猜不到,那个人如此大胆,保不齐没有太后的默许。

口口声声说的都是社稷、体统,实则不过还是为的一己私欲。

他知道,皇考在时,母后有许多郁郁不得志的时候,即位以来,总是尽力补偿,却想不到,雪虐风饕过去了,各自心里便都有了新的心思。

太后听他措辞搪塞,怎肯就此干休:“年轻夫妻,偶然生些口角有何妨?牙齿还有碰着舌头的时候呢。为这些小事就拆散一桩婚,终究太冒进了,不过旨意已发,少不得我这昏聩婆子替你担下。只是宝珠这个诰命,大有不妥,我看还须斟酌斟酌,总要听听她自己的意愿。”

听听宝珠的意愿是假,软硬兼施哄她与自己分开才是真。皇帝既不可能放手,便更不会让宝珠受旁人的胁迫。

他朗然一笑,顿扫适才剑拔弩张时的沉郁,语调微扬:“早该让她来向您请安的,只不过她才有了身孕不久,这几日又受了委屈,还是等过些日子再慢慢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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