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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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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朝荣想到这里,嘴唇微抿,神色冷淡。

当?初他还在魔域的时候,他花费了数不清的精力和时间,去打发那些心怀叵测又咄咄逼人的情敌。

她永远不会知道,又或者是根本不屑于去了解,她的爱意和迷恋那么稀少?,只寥寥地分在他的身上,对那些不感兴趣的人,堪称冷酷地无视到永恒。

每一次,他窃喜又惶然。

如果有一天,她也像是对待那些不在意的爱慕者一样无视了他……

卫朝荣几乎是在一瞬间掐灭了这思绪。

他不愿去想。

“她这人的气势实在太咄咄逼人,你就算低下头不看她,她却在你的心里恣意横行。”他总结。

申少?扬吓得差点?把头摇成拨浪鼓,“前辈,我不敢、我不敢的,我心里不敢有曲仙君,你不要?试探我。”

卫朝荣:“……”

曲砚浓能察觉到魔气的波动,知道他们是在通过灵识戒交流,只是她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她垂下眼睑,伸出手,递到申少?扬的面前,很顺手地取下了申少?扬手指上的漆黑戒指,也没有什么执意对话的意思,就好像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平淡地对申少?扬说,“妖兽我已经找到了,但那个豢养妖兽的人有点?古怪。”

她能轻易地察觉到那只重伤后的元婴妖兽的痕迹,就算有人为它做了很多重繁复的遮掩也一样。

可她没能找到那个人的踪迹,这不免让她升起十二万分的好奇,这才临时决定插手这件事,站在了这里,等那个人的出现。

“你来得这么巧,那就先别走了,我带你看看来的人会是谁。”曲砚浓轻描淡写地说,“也方便你回去和他们一起讨论?。”

申少?扬看看曲仙君手里牢牢攥紧、绝不放手的黑色戒指,再看看曲仙君连余光也没分给他一瞥的写意,不由?陷入深深的沉思:

仙君真的是在和他说话吗?

——他怎么就觉得不像呢?

子规渡(十一)

南溟的海风很凛冽, 微冷,从幽沉深邃的海面上吹来,像是一把梳子不轻不重地刮在人的脸上。

申少扬忍不住抬起手, 把领子立了起来,遮住了自己的脖颈, 海风吹过的时候,他总觉得脖子凉飕飕、凄恻恻的, 莫名有点不?安。

他年纪不?大,但已?经走过了不?少危险的地方,包括危机四伏的莽苍山脉、天下第一险境碧峡, 但南溟给人的危机感和那些地方都不?一样。他甚至很难说?清楚这种惊怖感究竟出自何方, 只是本?能地警惕。

上一次乘坐银脊舰船的时候,船上的灵气防护罩并没有受到破坏,申少扬就没有这种直观的感觉。

曲砚浓余光望见他的动?作。

“很害怕?”她问。

申少扬被戳中了一半心思,撑着面子,“也没有很害怕, 就是觉得南溟很危险。”

明明害怕了,却非要?说?自己不?怕。

少年人的心思总是明明白白,却总以为自己遮掩得很好。

曲砚浓从来不?惯着旁人,她成了高高在上的仙君也仍然没有高抬贵手的雅量,轻轻笑了一声, 语气凉凉的,“你腿在抖。”

“不?可能!”申少扬又惊又慌。

他不?敢相信, 急急忙忙地伸出手去摸, 低头一看——他的两条腿好好地站在地面上, 半点也不?摇晃,稳稳当当。

申少扬猛然松一口气, 大感安慰,“仙君,我没有抖。”

再抬起头,曲砚浓没看他,只是似笑非笑。

申少扬回?过味来。

如果他真的没害怕,怎么会急急忙忙去摸自己的腿有没有抖?他一点都没出错,却好像什么都已?经暴露完了。

他红着脸,难为情地看向曲砚浓,明明后者根本?没有在看他,申少扬却觉得自己已?被看得明明白白了。

曲仙君和他从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还以为、他还以为仙君是那种飘然出尘的世外高人,怎么竟然是这种……这种性?格啊?

申少扬说?不?出来曲仙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格,有时淡漠无?情,有时又凛冽凌锐、咄咄逼人,还有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比谁都恶劣,旁人在她面前粉饰了一个大大的气泡,她就一定要?戳破。

冥渊下,与天光一线之隔。

卫朝荣透过灵识戒望见她唇边微翘的弧度,不?自觉地微笑了起来。

历经千年,还有些东西不?变。

她这人总是这样,明明一开始是看出申少扬有些胆怯,于是对后者有些回?护之意?,偏偏性?子异于常人,总是好心里带着促狭和挤兑,漫不?经心地逗弄着旁人,最?后倒是把人惹得局促恼怒,有时还叫人心生怨怼。

他常常为了这个劝她,最?郑重直白的有三回?。

第一回?,是他们?互相半信半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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