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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发丘天官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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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虫谷后众人连番受挫,陈玉楼不禁有些急怒攻心,说来好笑,干了这么多年盗墓的勾当,他第一次如此憎恨一个墓主人,心中更是自嘲着理解了段水歧。不过怒归怒,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总把头,自然深知“大难当头,先抚人心”的道理。

“兄弟们不能白来一趟,这么大的水晶换成大洋一辈子都花不完,这棺材里不是个粽子,要是粽子早扑出来了!管他什么作妖的旁门左道,在这发丘天官印面前,什么妖魔鬼怪都只能乖乖伏诛!”

只见陈玉楼手握一枚铜印,印上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他振臂一呼,众人瞬间哗然——要么说技高人胆大呢,先头的什么妖龙,一个时辰不到就被封门仙他们给杀了,这棺材说破天也就那么大点,难不成里面的东西还能比水道里那个更大?总把头就是总把头,早就备好了法宝专门等着对付它呢!

盗墓的四大门派各有本事,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发丘”这两个字的出自“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在《为袁绍檄豫州》中,陈琳弹劾曹操,称:“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这几句话,说得是曹操为了充沛军费,特地设置了“发丘”“摸金”两种特别的军队,专门盗发天潢贵胄的陵寝,也就是为什么民间有很多人将曹操视为盗墓行当的祖师爷。在拥有自己的政权之前,曹操曾官拜丞相,挟天子以令诸侯,因此传说发丘天官印乃天子御制,上通天庭下通地府,一印在手,鬼神皆避,所到之处百无禁忌。

卸岭的这些人,说好听点叫“力士”,其实和土匪之流没甚区别,无非是抢阴宅不抢阳宅,祸害死人不祸害活人。一听说那棺椁值钱,他们心里的畏惧瞬间就熄灭不少,加之身处盗墓的行当,即便是大字不识一箩筐,也多多少少听说过摸金符和发丘印的传闻,此刻见了这东西,士气自然大振。然而段水歧和鹧鸪哨的脸上却皆闪过一丝疑惑——青囊派曾经和盗墓之辈联手过,段水歧虽不精此道,却也隐约记得此印已不复存于世。但眼下情势胶着,他对那些道听途说的古老传闻又不甚熟悉,因此选择叁缄其口。

可鹧鸪哨就不同了,他身为此代的搬山魁首,对盗墓四大门派的历史了如指掌,陈玉楼话中的破绽哪里瞒得过他?其实真要说起来,发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根本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就是信物——摸金符如今世上仅存叁枚,而发丘印则早就早毁于明代永乐年间。可既然世间已无“发丘印”,那陈玉楼拿出来的是什么?

听了陈玉楼的话,卸岭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在震耳欲聋的高呼声中,鹧鸪哨将陈玉楼拉到了一边——“陈兄,这发丘印是真的吗?”

陈玉楼愣了一愣,望着鹧鸪哨仿佛在看一个傻子:“包是假的啊!世间还哪有发丘印啊?”

这枚“发丘天官印”是陈玉楼翻遍古籍,照猫画虎让刻假章的匠人伪造的,为得就是在人心不稳的时候拿出来安定军心。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鹧鸪哨这么个一派魁首、江湖的老人,居然有着一颗赤子之心,大难当头还来问他这萝卜章是真是假!

鹧鸪哨叹了一口气,他明白陈玉楼的想法。林中的异相实在惊心动魄,眼下人心浮动,陈玉楼此举无非是望梅止渴,安定人心,可那水晶棺实在妖异,搬山和卸岭向来就没有驱邪的法器,要开棺他和陈玉楼就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这叫他如何能不忧心?

耳边惊雷呼啸如龙,那种红线越来越密集,动的也越来越快,事不宜迟,需速战速决。鹧鸪哨和陈玉楼十分默契,各自取了些开棺镇邪的用具,随后便撇开众人来到了水晶棺前。

滴滴渗出的腐血已经在地上聚成了小水洼,臭气熏天臭不可闻,熏得陈玉楼差点吐出来。那水晶棺因为是竖葬的,所以棺盖并不厚重,鹧鸪哨用钻天索翘起一头,陈玉楼搭了把手,两个人就轻而易举地将棺盖掀了起来,随即便双双看傻了眼——这东西比“棺材”大的多,且是用厚重的水晶制成的,像毛玻璃般透着些蓝色。水晶棺四周刻满了秦汉时期的浮雕,其线条既古朴又华丽,棺内盛满了鲜血一样的液体。到了近前,就连鹧鸪哨都闻了出来,这种腥臭无比的东西并不是血,而是一种血和其他玩意发酵而成的邪物。

陈玉楼甚至不敢想千年之前献王是从哪里寻来如此大的一块水晶制成棺椁的,因为他心里有个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想法——这样世间难得一见的棺椁,献王竟然没有留给自己?那他的棺椁会是什么样子的?是金丝楠木?阴沉木?还是什么亘古未闻的稀奇东西?

想到这里,陈玉楼心中突然一惊,那种感觉仿佛脊骨上无端端生出尖刺一般,让他一边坐立不安,一边不敢分心。毕竟眼前的棺椁中,是献王的大祭司,是虫谷的穴眼,是他和鹧鸪哨甘冒奇险也要一探究竟的千年谜团。

棺盖被打开的瞬间,那种腥臭血红的东西立刻流出了棺椁,从身后的打斗声来看,鹧鸪哨相信这种东西和那种会吸人血的“红线”息息相关。

待棺椁中的“血”不再外流,一张肿胀的人脸终于“浮出水面”,见到那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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