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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消弭(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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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错见状大惊,急忙把裴继欢背到晚上过夜的土坑中,一摸他的脉门,忧心忡忡地道:“不好了,裴公子受的伤太重了!”但觉裴继欢脉息极弱,全身冰冷,冷汗满头,四周一望,但见到处雾气弥漫,雪光闪动,则去路也丝毫看不清楚,更不要上路前行了。嘉布和比较有主见,道:“你带着咱们的伤药么?裴公子身体虚脱,但他内力深厚,希望我们的伤药对他能有所帮助,这个鬼天气,我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成,这场大雪只怕要下三四天,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再赶去卡门河,只怕已经迟了!”

桑错道:“你有什么意见?”

嘉布和道:“进退两难,我们离拉萨太远,东南不到两百里就是卡门河,因此就算送死,我们也无法犹豫了,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裴公子吃了我们的伤药能伤情好转,和我们一道赶到卡门河对婆罗门教的入侵大军晓以利害,否则我们就会成为吐蕃的罪人了!”

桑错无可奈何,好在干粮兽肉和骆驼都还在,雪水可以随便取用,在大石下的坑洞里勉强度过两天,问题还是不大。幸运的是,这场大雪只是持续了两天,到了第三天,裴继欢神气稍微恢复了一些,勉力上了骆驼,三人一道往卡门河赶去。

骆驼不仅被人称为“沙漠之舟”,同时也能在雪地上奔走如飞,三人的行进速度,比骑马要快得多。走了一天,到第二天黄昏时,三人终于走到了卡门河范围以内,正如白教法王所说,这两天的严寒,使得婆罗门教的大军不得不转移进了南部的山谷,和三教被困的僧兵只有一座小小山岭之隔,三人靠近卡门河畔,不仅发现了婆罗门教派的游哨在附近逡巡出没,也隐隐听见战马的嘶鸣,桑错随身带有校准方向的指南针,仔细看了看,对裴继欢和嘉布和说道:“再向南面走半个时辰,大约就可以到了!”

裴继欢虽然在达旺休息了两天,内伤未复,神气依然不好。桑错大为担忧他的身体,裴继欢道:“如果婆罗门的不听劝阻,一意进兵,只怕我们三个,想要脱身几乎无有可能。我有一个办法,也许会有所冒险,但未必不会为这件事带来一些转机。”桑错道:“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裴继欢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道:“这块玉佩,是我的叔父、当今皇帝唐太宗赐给我作为留念的。”那块玉佩上不仅绘有皇家特有的龙纹,在玉佩的下端和侧面,还精工雕刻了唐太宗的名讳以及皇后的名讳,整个天下只有四块,其中的三块或已做了随葬,或已在战乱中遗失,裴继欢手里的这块,是绝无仅有的一块了。裴继欢接着道:“我们唯有跟婆罗门教唱一出空城计了!”

桑错意外之喜,还是有些担忧,道:“有天可汗赐予的玉佩作为信物,由不得婆罗门教的人不相信,只是公子的身体??????”裴继欢吸了一口气,道:“如果婆罗门的教主相信我是大唐天可汗派来为吐蕃和婆罗门做调停的‘使者’,我想撑到我们的救兵赶到卡门河应该没问题的。”其实他此刻体内的真气,已经不足七成,勉强能站起来走路,但如果遇到挑衅需要动手的话,他恐怕连对付一个普通的白教高手也是十分勉强。

三人走到婆罗门教大军的驻地前,迎面上来十几名骑兵,见了三人,大声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奸细?”

裴继欢冷冷地把手里的玉佩一扬,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们不是奸细!我是大唐王朝尊贵之极的‘天可汗’临时派来调停吐蕃三教和贵教纷争的代表和皇室成员,烦你通报,去叫你们的教主出来接见我!”为首的那名骑兵听见“天可汗”和“皇室成员”不禁吃了一惊,又见裴继欢一身中原装束,虽然脸色苍白,却是神威凛凛,令人不敢逼视,急忙下马,对其他几人道:“看着他们,我去禀报教主!”裴继欢和桑错及嘉布和交换了一个眼色,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毫无把握的“空城计”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对方相信也得相信,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果然不到片刻,山谷里的营寨大门打开,一面黑色的教旗迎风招展,中央大营黄色的帐幕打开,一个黑瘦的天竺人骑着白象,在左右士兵的簇拥之下走了出来,嘈杂的山谷瞬间诸声俱寂,裴继欢冷眼望去,但见高高坐在白象上的那人脸色黝黑,身材极高极瘦,头上包着天竺特有的包头,脸上留着一部浓黑的络腮胡子,双眼深陷在浓眉之下,手里横着一支金黄色的竹杖,看这情形,这人应该就是婆罗门教的教主“萨丁王”了。

尽管在来的路上,裴继欢已听桑错给他介绍过婆罗门教的教主萨丁王,但他也没想到双方的见面会是在这样一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之下,心中早已想好了的见面说词,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他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情绪的人,如今更是一时没话可说。倒是萨丁王落落大方,跳下高大的白象,脸带微笑,向他施礼。裴继欢猛地想起自己的“身份”是大唐“天可汗”派来的“临时调停代表”,也急忙下了骆驼,以中原礼节向萨丁王还礼。他本就是天潢贵胄,英气勃勃,气度高华,令人不敢逼视,此刻表现出来的镇定和从容,也同样令来自异域的萨丁王不敢小觑!最重要的是,萨丁王听说裴继欢是“天可汗”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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