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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会师(下)(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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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却是完全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简直举步维艰。

小夏认为:贼兵已起,处处皆敌,我部马少,多为徒步,像这样走下去,怕是根本走不到阳翟,就算勉强走到了,估计也剩不下几个人,压根帮不上荀君的忙。不如暂且避贼锋芒,过上一两日,等这风头过去了,咱们再继续前行。

乐进接受了他的意见,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带人藏入,躲了两天。

两天后,周围清净下来,他们复又上路。

这一次他们走得倒是挺顺当,几十里地一天一夜就走完了,路上也只碰上了两三股小规模的起事道徒,一冲就过了。顺利地到达阳翟城外,他们这才发现,城外至少已聚集了三四万人!

他们总共只有一千多人,大部分且是囚徒。

乐进软硬兼施,一面替郡府许下重赏,一面倚靠之前招揽到的那些心腹勇士为骨干,勉强带着这些人不散已是不易,更别说驱使他们以少击众、破围入城了。却是想也别想!万万没有可能。无可奈何,他只得暂退,躲到远处,观望战局。

接下来的几天里,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道徒越来越多,最后达到了七八万之多。

城上、城下的攻守激战他虽看不到,却也能想象得出。因为担忧荀贞的安全,他坐立不安,最后想出了一计:阳翟城北是颍水,据探,此处的黄巾士卒最少,他由是决定带众绕过颍水北上,再折回南下,选择此处为突破口,杀入城中。

……

说完这几天的经历,乐进惭愧地说道:“贼兵太多,无法就近渡河。进率众折返西行,直走出了四五十里才算脱离了贼兵的势力范围,过河后又回行四五十里,这才到得阳翟城北。一来一回,耽误住了时间,因而驰援来晚,愧对君之重托,请君责罚。”

荀贞心说,城外数万黄巾军,乐进带着一千多凶悍的囚徒,不但能使人心不散,而且还能在黄巾附近安然无恙地躲上了好几天,足见其将才。他嘿然心道:“这要换了是我,万难做到。”

他笑道:“文谦何出此言?前几日贼兵围城,贼虽众,我有坚城为倚,似危实安。文谦率众在外,四野皆敌,既无山河为障,又无城池为倚,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灭的下场,才是真的危险!卿不顾凶险,行於数万贼兵之隙,好比伴於虎狼之侧,来回数百里,两次渡河,只为率众援我,我感动还不及呢!又何来‘责罚’之说呢?”

他顿了下,接着又说道:“不但没有责罚,我还要给你请功。别的不说,只说这几日与贼作战,郡卒伤亡不小,急需补充,我正为此事犯愁,卿就如神兵天降,可谓雪中送炭。这可是大功一件!走,走,走,我带你去见府君,也让府君高兴高兴。”

拉着乐进的手,荀贞就要往城里走,许仲在旁提醒说道:“荀君,河对岸还要文谦带来的几千人马呢。”

荀贞抚额失笑,停下脚步,笑道:“哎呀,今见文谦平安,把我给高兴糊涂了,居然把这事儿都给忘了。……,文谦,小夏、江鹄还在对岸?”

“是。”

荀贞吩咐随他出来的那两个屯长:“召些民夫,快把浮桥搭起,接对岸的援军过河。”

两个屯长应诺。

荀贞想了一下,补充说道:“过河后,先别叫他们进城,令他们且在城外稍候,等我报与府君后再说。”

“是。”

荀贞携手乐进,诸人归城。

入了城门,走在门洞里,荀贞想起一事,问道:“文谦,你说你总共只带了千余铁官徒、奴、工匠,对岸为何却有两三千人?多出的那些是什么人?”

“一部分是阳城至阳翟间,郡西北诸乡中沿途不愿从贼的豪强、壮士。他们仰慕君之威名,故在知晓吾等是奉君令驰援阳翟之后,自愿从军前来。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他们,这些天,我们这些人吃的、用的全是靠他们资助。”

“噢!”

荀贞心道:“地主和农夫本就是天然对立的,这些所谓的‘豪强’多为当地地主,他们不肯从‘贼’并不奇怪。”

他早前为北部督邮时,巡行郡西北,将郡西北的贪官浊吏、不法豪强收拾得不轻,“荀乳虎”的大名人人皆知,当之无愧的“威震郡北”。阳翟被围前,他又亲率宾客不捕杀波才、波连,估计这件事现在也该传开了。乐进说“他们仰慕君之威名,自愿从军”,这句话应不是奉承。

“另一部分呢?”

“另一部分是沿路流离失所的良善百姓。”

“百姓?”

荀贞微微一怔,对乐进登时刮目相看了,心道:“真没看出,这乐文谦居然还是一个慈悲心肠的人。”不觉想起了刘备。刘备兵败,逃命的路上带了十余万百姓随行,因得仁主之名。

乐进环顾左右,见左右随从诸辈皆为荀贞的亲近之人,乃答道:“实不瞒君,这些百姓我本是不想带的。”

荀贞再又一怔,刚以为乐进是个慈悲心肠的人,不料他却就说出这句话来,因问道:“既不愿带,为何又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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