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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知转入此中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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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忽然抬头,却又不说话,只是咬住下唇,只见那泪珠儿就在眼睛里打转。

“师父,此间更无六耳,你可放心说。”

玄奘抽了抽鼻子,用袖子抹了把眼泪:“你这猴子不知羞,和八戒一样。我是好和尚,不和你玩。”

悟空便知玄奘说的是刚才自己摸他的事。他眼珠一转,踮起脚尖在玄奘耳边悄声问道:“我又不是摸别人,我摸我的宝贝师父,师父不喜欢?”

靠,孙悟空以前不这样啊?怎么最近骚话连篇了?

那个清纯暴躁动辄骂他的猴子哪儿去了?

玄奘小脸又是一红,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起几年前自己那个淫糜的梦,又羞又气,直跺脚:“孙悟空,你不是好人!”

悟空咯咯直笑,若问为什么?他也解释不清。从前他很是见不得玄奘一副丧气脸,可自从在花果山上做了那个梦,他总觉着玄奘与自己的关系不同。不可否认,每次他单独和玄奘相处时,总是有些胡思乱想。更有时候,他会分不清那个梦和现实,总是有些无法克制。

他这是怎么了?

从前和金蝉子在一起时,当真只是兄弟之情,如今面对着玄奘,怎就凭空生了这许多非分之想?

况且他活了也有一千多岁,从没想过这档子事,如今怎么就一下子有了情欲,还如此不能自持?

他每每贴近玄奘时,就会闻到玄奘身上淡淡的奶香,如初生婴儿般诱人,叫他忍不住想吸吮。

莫非是那个梦,教他开了窍?

不,不,不不不——这是堕落。

堕落,绝对的堕落。

转眼秋尽冬初,那霜雕红叶,像极了悟空初识玄奘那一年的风光。

回想那时,只有他和玄奘二人,牵着一匹白马,每日高谈往事,笑论佛经,不尽欢喜。如今多了几个师弟,虽然欢乐,却也私密性全无。

那只有他与玄奘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唯一不变的是,玄奘心中担忧时还是会习惯性地叫“悟空”,而他也总是习惯性地安慰“师父别怕”。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就相伴于身。他过去的一千多年里,不知养成了多少习惯,可不知,又有多少习惯,因新的习惯而消失了。

玄奘,就是他新的习惯。

他很怕这个习惯将来也会消失。

不过,看玄奘这个不长记性的死样子,他怕是会一直操心了。

上次在平顶山,那银角大王变作老道,哄玄奘让他驮人,这次的小妖精也不换点新鲜的,可那小师父就是看不出来,又有什么办法呢?

驮着吧!

小师父心善,倒是让他来遭殃!

悟空只顾说玄奘不长记性,自己却也意图故技重施,将这孩子摔死在路边。上次那老道没摔成,自己反倒被泰山压顶,险些丧命,这次自己背上这小妖精,他非杀不可。

——只要玄奘不晓得。

他心下清醒,他与玄奘之间,说到底只有一个过节:玄奘心善,见不得他杀人,而他只要想杀,哪管什么有故无故。

玄奘还是个凡人,视野必定狭隘,待到将来成佛成圣,才会理解他的所作所为。那奎木狼是天上的星宿,还不是一样下凡吃人?仙人况且如此,盖因凡人妖怪,一般轻贱。

不过,他可从不会乱杀好人。

“天蓬元帅,卷帘将军,快去救你师兄!”

八戒沙僧闻得那龙王呼喊,忙顺涧边找寻,急得火烧眉头。

这次的妖怪乃是牛魔王之子,乳名红孩儿,别看是个小孩儿模样,却喷得一口三昧真火,叫他们兄弟灰头土脸。

他们的师兄,就是请了东海龙王助阵,以水灭火。不料三昧真火不曾浇灭,孙悟空却险些丧了性命。

“二师兄,大师兄在那儿!”

沙僧一声惊呼,跃进水里,将悟空抱上岸来。悟空被烟熏得满面黢黑,又被这水浸得浑身冰凉,身躯蜷缩着,任凭怎么叫喊,就是没半点反应,好似死了一般。他的个子本来就小小的一个,只是神通大,功夫高,鬼主意又多,因此从不曾有人将他视若等闲。今日一看,八戒沙僧才觉着,他们这个师兄,其实也不过就是小小的一只猴儿。

沙僧的心也有些善,他边哭着边和八戒一起按压悟空的穴道,暖悟空的身体,悟空忽然气冲丹田,张口就叫:“师父——”

沙僧的心一揪:“哥啊,你生为师父,死也还在口里。”

——这是怎样可歌可泣的师徒之情!

悟空总算苏醒了过来,却仍旧虚弱。沙僧扶着他到松树下坐定,八戒去请观音。

悟空定身顺气,忽然鼻子一酸,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沙僧不明白这是因为师父难救,还是因为妖魔难降。不过,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孙悟空哭。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画面。

又或者,是太疼了。

方才一阵妖风刮过,大师兄料定是八戒被妖怪擒去,不得不又去那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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