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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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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忍不住笑,“我小时候,兜里有块儿八角的,就会十分的神气。”

“外婆不管你吗?”现在看来,外婆对姚梦兰还是不错的啊。

姚梦兰说,“管,真靠你舅舅和二姨怎么可能真的养活我,还是你外婆趁着你外公出门去了,就喂我口吃的,后来有了你小舅舅,才不得不断奶,开始吃饭。”姚梦兰身体不好,大概是和小时候营养不良有关系。

“原来你重男轻女,是和外公学的。”谢半悔哼了一声。

“不是。”母女两个手挽手往家里走,“就算你舅舅和二姨真的不管你外婆,我也一定不会让她去住养老院,我自己的娘我自己养。”

“为什么?你们不是亲兄妹吗?”一家长大的,对外婆的感情不应该是一样的吗?

姚梦兰说,“你外婆年轻时候没少吃苦,怀孕六次,孩子活下来的四个。年轻时候,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带孩子,你外公脾气坏,喝了酒脾气更差,孩子哭了,两个孩子打架了,他都会打上一顿。”

“打谁?打你们?”谢半悔问。

姚梦兰却不再说,“买包盐带回去吧。”

话题断了,就没再继续说起。

替姚梦兰讨回她该有的,且避开可能会存在的风险,谢半悔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可说到底,谢半悔觉得还是愧疚于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外婆,她明知道外婆会在明年去世,才会和舅舅们讨价还价,要来了一套房子。

谢半悔心虚,她加倍地对外婆好,可心头的不安仍旧难以去除。

外婆是活了八十多岁的老神仙,总是乐呵呵的,心态比年轻人还要好,“你是个好孩子,知道孝顺。”

谢半悔叮嘱外婆,“您需要什么东西和我们说,没人的时候不要自己站起来去拿。”上一世,外婆是去够桌上的水杯,跌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

外婆咧着没剩几颗牙齿的嘴巴,笑呵呵地说,“你这孩子又说胡话,我坐轮椅已经这么困难,怎么会站得起来。”外婆偷偷问谢半悔,“他们几个是不是又欺负你妈好说话了?”

“没有,我替我妈出气了。”谢半悔眼睛泛酸,老人越活越看透一些事情。

外婆说,“你妈脾气软性格好,总是被他们几个伶牙俐齿的呛住,你这孩子和以前不一样,脑子聪明人也机灵,以后一定能帮到你妈。”外婆叹口气,“你妈这辈子不容易啊。”

“外婆,你知道我是女孩吗?”谢半悔今天听了舅舅们的语气,应该是不知道谢半辉是女孩的事情,姚梦兰是怎么做到,能瞒得过兄弟姐们的呢。

外婆竟然点头,“这个家里,只有我和你妈知道,这个主意是我给你妈出的。”

“为为什么?”谢半悔下巴要惊掉了,她从姚梦兰那里问不出来的答案,竟然从外婆口中无意地知道了。

外婆老神在在地说,“你是个儿子好啊,能保护你妈,不让她受委屈。”

“女儿也可以啊。”谢半悔不满地说,“重男轻女的观念原来是您灌输给我妈的。”谢半悔还想说养儿子养儿子,您养了两个儿子可到头来却没一个愿意为你养老的,养儿子有什么用呢。不过考虑到老人的情绪,她没把这些伤人的话说出来。

“你以后会懂的,你要体谅你妈,她心里的苦。”外婆说。

谢半悔听得稀里糊涂,“我妈能有什么苦?不就是没真的生个儿子吗?”

“以前你有个哥哥,可惜没存活下来,后来才有了你。”外婆上了年龄说话语速很慢,像一部年代久远老电影里的片段,“你要孝敬你妈,要保护她,她这辈子投成我的孩子,从小就没少吃亏,以后就好了,以后就好了。”

谢半悔想起来姚梦兰说的过去的事情,“外婆,外公年轻时候会打你吗?”

“打啊,怎么不打,嫌做家务慢了,要打,孩子恼人了,要打,喝多了,要打,吵着他睡觉了,要打……打着打着他打不动了,就不打了。”外婆握住谢半悔的手,“嫁人娶人,不能光看外表是不是好看,坏脾气的人可不能嫁,这不是过日子的人。”

这和谢半悔记忆中的场景似乎是不一样的,在她记忆力中,外婆才是急脾气那个,总是在劈头盖脸地骂外公磨叽和添乱,而外公呢,则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脸上总是带着慈善的笑。

打着打着他就打不动了……

多么可悲又无奈的几个字。

既然说起过去的事情,外婆使唤谢半辉,“你找张纸,我说你来记,完了用印泥让我摁个手印。”

“您要写什么?”谢半悔不解地问。

外婆说,“他们几个不管我,只有你妈一个人管我。我现在是给你妈添累赘了,身边没什么值钱的,一副金耳环、一个金手镯是你妈买的,玉手镯是你大舅买的,其他首饰还有什么我不记得了,在首饰盒子里,让他们看看顺眼的,就拿去分了吧。房子,只留给你妈,等我去世了,把房子卖了,换大房子也行,换了钱给你妈留着傍身也可以。我活着他们三个没尽孝,我死了,最值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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