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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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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而是一个北官,年轻时曾求学武陵书院不得,与私学结下了梁子,言语上曾有过数次对南方私学的轻慢。

现场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真理也不总是越辩越明,还有可能越吵越激烈,也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动了手,场面就失控了。

说真的,只以文弱举子们这种一手一个的白斩鸡体型,打架其实是没什么好怕的。但架不住这天现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旦出现踩踏事件,后果不堪设想。絮果的安全倒是有保障,他在酒馆二楼,挤谁也挤不到他。但絮果这个热心肠,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出事不出手的,况且还有不少本来好好在看热闹的妇孺。

最后还是闻兰因带来看榜的北疆军,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长腿小哥一早在事态不对时,就已经拿着王爷的令牌去找守城的护卫了。其他侍卫小哥则配合着放榜的官员和差役,尽可能的拖延到了守城护卫赶来疏散现场。

虽还是有人受伤,但至少没有人死亡。絮果更是在混乱中,救下了好几个与爹娘走散、在哇哇大哭的孩子。

当连大人带着东厂和锦衣卫骑马飞驰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他儿子宛如大鹅带小鹅,一拖好几等在路边可怜兮兮的样子。

絮郎君真的太崩溃了,哄不完,根本哄不完。

这个笑了那个哭了,那个好不容易止住了害怕,其他人又因为一声“爹娘不会不要我们了吧”而集体崩溃。

作者有话说:

南北榜案:明初时比较有名的一个科举舞弊案,当时的主要矛盾点在于,榜单上都是南方举子,无一北方举子。文中参考了这个特殊事例,但根据剧情做了一定程度上的调整。

认错爹的第一百一十九天:

一身青衣的漂亮少年,在险些变成踩踏事故的放榜现场,仗义出手,努力救人,保护了不少与爹娘走失的孩子,谁见了不得赞一句“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只有少年同样好看的阿爹,脸比锅底黑,给了儿子一个“我们回去再算账”的眼神,才匆匆去处理事情。

絮果永远热忱,也是永远不要命。

哪怕连亭从小就教他喊口号——“我要学得自私点”,也没用,到了危机时刻,絮果哪怕不顾性命,该出头还是会出头。

这点让连大人真的很头疼。

絮果看着阿爹决绝离去的背影,莫名透着一种“你命休矣”的冷冽气息,在一片孩子扯着嗓子的嚎啕声中,他感觉他才是最该哭的那个啊。絮果只能紧急朝好友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兰哥儿,怎、怎么办啊qaq。

但兰哥儿又能怎么办呢?“夫子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闻兰因其实也不赞同絮果在踩踏时冲出来的行为,这样真的太危险了。

跟着连亭一起来现场的不苦大师,反倒大手一挥,拍了拍絮果的肩膀:“没事啊,不怕。”

“您有妙计?”

不苦摇摇头:“没有妙计,但叔叔我有上好的金创药。”他可是被他娘从小打到大的,在用药这一块,非常有心得。

絮果:“……”你在骄傲什么?

“要不我给你算一卦?”不苦大师重操旧业。爱好这个东西吧,有时候和流行时尚还挺像的,总会有复古之日。不苦最近就再一次捡起了对算卦的爱,现场掐诀,告诉絮果,“坤卦在上,火在地下,施主你这是明夷之相啊。”

这话絮果罕见地听懂了,明夷,黎明前的黑暗。

说的再简单点就是,忍忍就好了。

反正肯定是逃不过一顿打了,絮果索性也就……继续凑上前,去给他爹帮忙了。反正总要挨教训,不如贯彻到底。

连亭没想到儿子还敢眼巴巴的凑上来,但他此时也确实需要絮果。

因为连大人此行出宫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安抚住举子的躁动情绪,顺便替皇帝确定一下北疆王的安危。

科举舞弊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件大事,非常敏感。尤其是如今这事看起来还涉及到了南北对立,一个处理不当,说不定都能引到朝中南北官员间的政治博弈上。当年导致清流派最后分崩离析的内斗,便始自于派系内部南北官员间由来已久的积怨与摩擦。

或者可以这么说,清流派这个曾以私学武陵书院为根基展开的党系,最先受到了来自先帝朝时官学改制所带来的冲击。

已经有越来越多官学出身的学子步入了官场,这些年轻官员通过科举或多或少取得了一定地位,但是就当他们摩拳擦掌想要更进一步施展抱负时,却发现官场中上层的晋升空间都被私学出身、门生故吏盘根纠错的上峰所把持。他们以为晋升靠的是实力,结果上峰更看重的是张口夫子、闭嘴老乡的另类裙带关系。这事搁谁身上,谁能服气?

“现在还有私学呢?”絮果表示震惊。

连亭点点头:“南方还有不少。”

虽然官学改制已经好些年了,但私学也并没有完全被取缔,尤其是在历史悠久的南边,还存在着不少有名的私学。只不过他们现在打出去的金字招牌已经不是教学质量,而是朝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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