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 / 3)
洛宁顿时屏住呼吸,瞳孔骤缩一瞬, 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没了动静,直直压着她昏死了过去。
血染的满脸都是,她惶恐不安地推开杨晟真。待坐起身, 看着周遭凌乱的碎瓷残片和湖笔宣纸,以及不着一物的二人……方知这一切是多么的荒唐。
洛宁抬手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泪珠, 刚下桌案站起身,一股热意顺流而下。待垂眸一看, 洛宁又羞又恼。慌忙扯了地上掉落的黑袍胡乱擦了几下。
下地时碎瓷扎得脚底疼痛, 洛宁也顾及不上。慌不迭地找了自己尚且完整的衣衫穿上。不过多多一盏茶的时间, 已收拾妥当。
记得上回行事时, 杨晟真最后将她抱到了里间的净室, 并未让丫鬟服侍。此时她也不好确定门外有无守夜的丫鬟。
收回神来, 洛宁回眸看向桌案。他双眸紧闭,头上的伤口浸出的血液蜿蜒到脸上, 将那白皙的面庞衬托的更为妖冶。越往下, 越是不忍直视。
看到这场面,洛宁顿了顿,不由得蹙起黛眉。明日一早墨七和砚池定会发现此处的异变。若推门而入必会发现他们的主子正大剌喇的躺在这里……
她不敢想象,他那样清高孤傲的人,若是被下属窥了最为狼狈的模样,该是何风景。
最后,洛宁还是咬着牙将人拖到了榻上, 最后胡乱给他裹了件中衣,盖上寝被便仓皇离去。
出了厢房并未见到守夜的丫鬟, 甚至连砚池和墨七也不见踪迹。
夏夜清凉爽快,洛宁忍不住裹了裹披上的衣衫。听着耳畔的此起彼伏的蛙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回望一眼那灯火通明的房间。
与知韫哥哥来湖广安家,也不过是是在罗安镇一处。云梦这么大,且又是月黑风高的夜里,她也去不了哪里。只是洛宁知道,今夜若是不走得远远的,万一那人突然醒来了,不消一刻便会被他捉回。
一直往东行了大半夜,终是清晨体力不支,洛宁草草在临近的客栈安置下来。
浅浅抿了一口茶,腹部竟然传来一阵阵坠痛感。洛宁俯在案上,咬着撑着身子扶墙至门边,“小二!小二!!!快去唤医者,啊!”
大清早猛地来了这么一位容颜昳丽的姑娘,店小二也是心中一惊。见她唤自己过去,旋即放下水壶过去询问。
吩咐完后,洛宁的额角已然渗出了一层冷汗。可腹部的坠痛依旧,心中难免害怕起来。行了一路,她只知要躲避杨晟真,却忘了自己还怀有身孕。
苦水仍在心中肆意泛散,洛宁伏在桌案上,神色痛苦。她就不该,不该与杨晟真行那事,倒不如一头撞死。又何至于被他侮辱禁锢,到头来落得这个下场。
捱了一炷香后,洛宁已然脸色煞白,余光瞥向裙角,竟然有些许血渍。
恰在此时,听见门外店小二和旁人说话的声音,瞧着就要进来。洛宁知那是医者,也怕失了礼法,拖着坠痛的身子挪到了床榻之上。
“姑娘!姑娘你还好吗?张大夫已经到了。”敲门声一阵一阵。洛宁应了声,店小二和那大夫才进来。
“大夫。”眼眶里的泪意终是止不住,泪花顺着下颌滑落。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如何了?”
正在摸脉的男子手下一顿,诧异地看向她。
这目光正中洛宁下怀,莹润的泪花无处安放,洛宁捂着唇瓣,低声哭泣。
随即压抑的声音越发委屈,最后洛宁目光涣散,竟然哭得泪流满面。
这时把完脉的男子终于收回手去,清了清嗓音,不解的看向床上痛哭流涕的女子。
“姑娘在哭什么?哪里来的孩子?”他尚在疑惑中,余光扫到了那藕荷色裙摆的嫣红后,随即有了答案。
只是小二仍在身边,他一时也不好开口。
“可否劳驾小哥打些热水过来?”听见大夫吩咐,那小二旋即应声忙活。
待房间只剩了这二人,冷不防的身音霎时在耳畔想起,将洛宁的哭声止住。
“……姑娘……许是来了葵水,并未有身孕。”
“葵水?”洛宁擦了眼泪的清泪,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随即眼底结出一层愁绪,“不可能,是不是我的孩子保不住了,你才这样说。”
“我分明已有了三月的身孕……孩子……唔……孩子定然是我舟车劳顿太久,才没了……呜呜。”
“姑娘可曾喝过一种苦菊味儿,同时伴有辛辣的药材?”那大夫从药箱中拿出针灸,随即在洛宁的人中处下了针。
“我……”她回忆着,以往知韫哥哥说她身子弱,会给她煎些强身健体的汤药,“我好像喝过。”
“喝了多久?”
迎上他质问的视线,洛宁心下愈发没底,遂而别过眼眸,“记不……不,好像是喝了有半月。”
“这就是了,这种方子我只在巴蜀那边的古籍上发现过。”他说着,又在让洛宁做起身,隔着衣衫在她的肩部扎了几针,“传言巴蜀时期,宫中妃子为了争宠,倒是常用这种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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