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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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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什么普瓦洛会对红焰说,这场战斗是“他们的事情”。

罗尔和他的士兵们勇猛地扑了上去,用我们所知的最残忍的方法对待面前这些几乎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敌人。有利的局面让他们可以从容地割断敌人的喉管、切开敌人的动脉、刺穿敌人的心脏而不必担心对手的反击。不知为什么,跟随着罗尔的士兵即便没有接受过任何这方面的训练,也能够在第一时间变成栖身于人间的嗜血狂魔。他们并非是在战斗,而是在残忍地虐杀眼前的敌人,仿佛仅仅取走对方的性命已经不足以满足他们的欲望,只有喷射得更狂野的鲜血和冒着新鲜热气的人类脏器才能证明他们的武勇。

或许这是因为罗尔——他们的长官——的表现刺激了他们。

即便是在数千人的混战中,你也可以轻易地发现罗尔,因为只有他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战斗。他就犹如一尊由血浆浇灌凝固后的人形模具,你根本无法分清他的头发、他的肌肤、他的衣着、他的武器原本都是什么颜色。每杀死一个对手,他就用匕首将那个人的血顺手涂抹在自己的身上、脸上。他的动作娴熟轻柔,仿佛从一生下来起就一直在像这样不停地杀人、抹血。他从不躲闪喷向他的血浆,反而总是大踏步地迎上去,在穿过这场血雨之后继续寻找着下一场血雨的来源。那些携带着生命能量的红色液体就仿佛是一剂清心止痛的药品,这个怀着愧疚和悔恨的战士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稍稍缓解心头的压抑。但无疑,这种药物的副作用也是非常明显和可怕的。

在他身边,即使是善神达瑞摩斯亲至,恐怕也会变得疯狂。至少,我这么认为。

不必站在他们身边,不必听他们的言语,我们的敌人在动摇,不仅仅是正在厮杀中——或是正在被虐杀中——的重装骑兵们,还包括所有站在我们对面,用手中的武器指向我们的人,这是毫无疑问的。在罗尔近乎绝望的战斗风格面前,即便是身为同伴的我们都会感到脊背发凉,更不用说我们的对手会如何了。

而这,也正是我们首先遣上罗尔完成这必胜的第一次交锋的原因。在享有绝对优势兵力的对手面前,我们能够倚仗取胜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如果这样做能够打击米拉泽军的士气,我们不介意让这恐怖的场面出现在我们面前。

终于,一队轻骑从对面的阵列中冲出,向着战场中间发射了几排羽箭,用以驱散屠杀中的敌人。在他们刚刚开始行动时罗尔就已经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真正受到弓箭伤害的士兵并不是很多。那些不分敌我的弓箭从空中落下,有的直接穿透了尚且存活的骑兵的身体,彻底禁绝了他们的生机。

敌人的支援部队没敢继续追击,他们害怕遭到与友军同样的悲惨境遇。

就这样,我们以一场局部胜利拉开了这场战役的序幕。

朋友从未离去

即使米拉泽被弗莱德刻薄的言语气得失去了理性,也并没有改变他身为一个有才能的用兵家这一事实。野心和疯狂助涨了他用兵的魄力,让他得以无视三千重装骑兵鲜血淋漓的伤亡,毫不迟疑地投入大量步兵,希望用我们无法比拟的数量优势彻底压垮我们。

米拉泽遣上了两个编制完整的步兵军团,每个军团的人数都几乎和我们所拥有的全部兵力相当。我们的敌人从左右两个侧面分别包抄过来,就像是两道倾泻的洪流,试图像冲垮脆弱的堤坝一般冲垮我们的阵列。

弗莱德将全军围成一个圆阵。在圆阵的最外侧,一层盾牌手半跪在地上,将高大的塔盾竖在面前,组成了一面森严的金属壁垒。这些厚重的盾牌上布满了各种轻重武器留下的伤痕,许多人的血污泼洒在上面,锈蚀了原本光洁的金属外壳。它们并不漂亮,类似“鲜亮”、“灿烂”这样的形容词和这些沉重的战争武器没有太大的关系,可那些忠勇的战士信任它们,尤甚于信任自己的双手。在这面锈迹斑斑的金属墙壁面前,贵族骑士手中那些漂亮精致、修饰着充满艺术感的花纹的轻质盾牌就好象小孩子的玩具。它们带着战士的骄傲矗立在这片充满杀戮气息的战场上,冷酷地目睹一个又一个生命徒劳地倒在自己面前。在这里,它们是守护生者的城池,同样也是纪念亡者的墓碑。

两列长枪从盾牌手的身后探出,层叠着穿越坚盾的壁垒,如同毒蛇对着敌人亮出的锋利牙齿,做好了随时致人死命的准备。士兵们握着长矛的手坚定有力,仿佛他们正紧握着的是自己生命的唯一的依靠。尽管天气已经十分寒冷,但许多有经验的老兵并没有戴上士兵们配发的棉布手套,而只是用几段长布条包裹起自己的手掌,让手指尽可能多地接触枪柄。他们的手露在外面的肌肤粗糙皴裂,双手的手掌边缘长满了茧子,厚实有力。当这样一双手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立刻就会知道,这是一双长枪兵的手,绝不会搞错。对于这些在战场边缘挣扎、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的人来说,长枪是他们唯一的武器。能够更多地接触自己的武器、更细腻地感知从枪尖处传递过来的敏锐触觉比什么都要重要。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他们紧握着的,确实是自己生命唯一的依靠。

在圆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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