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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篇·初次(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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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穿透力,程珣略感紧张,他不禁低头,“谢谢。如果不是您告诉我今天的事,我都不知道奶奶会为难她。”

程珣就是她要找的哥哥。

“不用。”越过少年身畔,他脚步顿住,说,“宋煦在里面找你。”

来到车旁,程述尧眼前一黑,他及时伸手撑住车门,神情如常,再缓慢弯身坐进车里。

两分钟内,所有人即刻上车。

车厢里,鼻尖萦绕着一股血锈味,周尹配合着医生,轻快脱下程述尧的外套、衬衣,摘掉那只浸满了血的黑色皮手套。

他怕赶不及,来程家前,程述尧先通知程谨言和程珣,拖住老太太。

程述尧特意穿了一身黑,黑色能压下所有的颜色和情绪,溅血无痕,静静地厮杀。

医生检查伤势,解下缠在他手臂上的血纱布,他叹息,“你这手臂是不想要了?”重物都不能提,何况是抱起一个人。

程述尧面庞苍白,侧头望向窗外远去的程家别墅,窗玻璃上,映出一双冷漠深算的眼睛,他垂下眼睫,似在沉思。

“先生。”周尹看着面无表情的程述尧,问,“小姐……要接回来吗?”

“暂时不用。”程述尧意识很清醒,“让凌扬知会她,要想走可以,走了就没有回头路,别再回程家。”接着,他叮嘱周尹,把空置的半岛别墅给她。

老太太非挑今天问讯宋煦,这是何意?多少都在帮程思成试探他的情况。

身处权力漩涡中心,风暴在头顶酝酿,倾覆之下,焉有完卵?

宋煦不离开程家也好,暂时的,那里是安全的避风港、平静的风暴眼。

耳边响起医生的嘀咕,在质疑伤口的开裂与他抱的人的体重,医生感慨他失去了痛觉。

其实她很轻。若非他受伤,手臂难以借力,她是决计无法挣脱他的怀抱。

雨落在玻璃上,缓缓游弋,像泪痕,逐渐模糊视线。

程述尧目光很深,犹在思虑。

那对一起跪在地上的少年少女,相识于微时,他们是城堡中无忧无虑的王子公主。

三年过去了,孩子们的感情也不同了吗?

——

直到十二月底,圣诞节前夕,细雪纷落的傍晚,宋煦再度见到程述尧。

歌剧院舞校放假,宋煦返回程家,她对自己有要求,假期也不松懈,经常在练功房呆上一整天。

道别老师,踏出舞蹈室,冰凉的雪片迎面飘来。

宋煦没走几步,周尹从后叫住她。

路灯昏黄,细雪簌簌,华贵的黑色专车停泊在不远处,几名手下静立四周,时刻保持警觉。

周尹上前拉开车门,男人下车,撑着一把黑伞向她走来。

天色昏沉,远处隐现一座教堂,尖耸入云的塔顶,那轮廓犹如一片漆黑森林,一处危险又蛊惑的深渊。

男人走过来,他身后黑压压的教堂沦为背景,他分明年轻,却拥有与宗教相似的气息——如同一座哥德式教堂,高耸入云,华美繁复,仿佛天使与魔鬼的巨大骸骨,神圣又黑暗,神秘又宏大,使人崇敬且畏惧,不由自主地献祭、信仰。

和小时候一样,每当他们有矛盾,隔一段时间后,教父会先来找她。

宋煦任性归任性,她心里明白,这是他们间的冷静期,一旦结束,他们会默契地不再提起。

她再大胆也不敢惹他生气,始终敬畏。尽管程述尧是她的教父,她可以唤他四叔,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这男人不为所动的一面,没有什么人或事能撼动他,冷静理智,近乎无情。

这一瞬,恍若神祇降临。

不形于色的俊美面容,高高在上主宰着别人命运的神祇,连他握着的伞柄,都像是泛着冷光的利剑化作而成。

又是近一个多月不见,她只是想他。宋煦按着涌动的情绪,问:“您怎么回来了?”

程述尧替她撑伞,他神色平静道:“今天是平安夜,程家有家宴。”

宋煦轻声说:“一年过得好快。”

男人说话做事有种旧时代贵族的优雅,慢条斯理,同时,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场,两人走在一起,气质相近,引人频频回头。

周尹望着他们来到车旁,照旧,先生抬手挡着车顶框,公主坐进去后,他才收伞,递给身边的手下,自己弯腰坐进车里。

曾有人问他,这个女孩是谁?为什么先生会亲自为她撑伞、开车门?是谁能让他十年如一日的悉心对待?

周尹想了想,只说:她是先生的教女。最疼爱的教女。

雀跃来得很简单。宋煦跟程述尧聊了聊,得知他将在程家住两天,她别过脸,不禁翘起唇角,猫眼石般的眸子里,光采闪动。

少女的心情善变,她脸上的开心藏不住。

程述尧回完下属的请示,问她:“什么事这么高兴?”

她抬眸看他,唇边弧度恰好:“秘密。”

仿佛才两年前,少女的容貌还像一朵未开的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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