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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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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便是第二,板上钉钉之事,看与不看结果都是如此。不过今日公务略少,交接完毕路过宫门外的城墙,正巧遇见礼部的人捧着杏榜前去张贴。

走了几步,他脚步一顿,想了想终是折了回去,仗着一身威风凛凛的锦衣卫官袍顺利挤进围观放榜的人群前排。

很快,礼部人员已将杏榜张贴,苻离仰首,视线直奔榜单第一,意料之外的,榜首并非姜颜。

不是会元,第二第三也不错。

如此想着,他眉头微皱,又往下巡视,谁知越看就脸色越冷。他似是不可置信,朝前一步,又将前排十人的名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依旧没有姜颜。

脑中突然想起考完那日姜颜的疲态和欲言又止,苻离心中一紧,一目十行地朝后望去。

二十名内,没有姜颜。

三十名内,还是没有姜颜……

为何……会是这样?

而长安街外的小院里,姜颜漫不经心地荡着秋千,直到大门被人砰地一声推开,春风卷着落花吹入院中,如粉蝶乱舞。

苻离一身官袍来不及换去,气息不稳地站在门口,胸膛急促起伏,深邃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姜颜,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一派波涛汹涌。

姜颜倒是比他要平静,足尖点地,停住了悠悠晃荡的秋千。

她知道苻离在震惊什么,也知道他要问些什么,只微微侧了侧脑袋,轻轻笑问道:“我……落榜了吗?”

她如此平静地问出这句话,将全部忧伤藏起,苻离只觉得心中痛意绵密,恨不得马上奔过去紧紧地拥住她。

事实上,他也是这般做了。

风卷残花,天高云淡,苻离急促的步伐带起一地落花,紧紧地将姜颜的身躯拥入怀中。暗色的披风扬起又落下,他情绪翻涌,半晌才艰难哑声道:“五十七名。”

秋千绳打了结,姜颜却顾不上它,怔愣了许久许久,她绯色的唇半张着,长长松了一口气笑道:“五十七啊?也不错,幸好没落榜。”

“到底发生了何事?”苻离松开手, 望着姜颜道,“这不该是你的真实水平。”

金色的蜂蝶在枝头喧闹, 姜颜却只是笑着摇摇头, 云淡风轻道:“只要能进殿试, 会试第一还是五十七,又有何区别?”

直觉此事必有隐情,苻离担心她在考场的那数日出了什么意外,沉吟片刻, 问道:“可否是有人故意为难你?”见姜颜不语,苻离目光一冷, 果决转身道, “我去翰林院核查试卷。”

“哎, 苻离!”姜颜迅速拉住他的手腕, 低声阻止道, “试卷没问题,是我的问题。”

苻离身形一顿,缓缓转回身子。

“考四书五经时, 我恰巧生病了, 故而第一场失利。”知道苻离是在担心自己, 姜颜只能让自己笑得更灿烂些, 伸手将他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随即轻轻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安慰道, “好在虚惊一场,我依旧是榜上的贡士。”

明明考场失利的是她,却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苻离心疼更甚,拧眉问道:“怎么会突然生病?”

“大夫说是积劳成疾,约莫是连着数日未曾睡好。”姜颜含糊地说了一半,声音埋在他怀里显得闷闷的,像是在撒娇似的。

苻离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回拥住姜颜道:“我所担忧的并非是你的名次,而是怕有人趁机动手脚篡改排名,使你平白受了委屈。”

“我知道。”姜颜道,“没事的,你放心罢。”

两人静静相拥,任凭枝头落花纷纷,洒满肩头,点缀着一身轻柔的桃粉。

此番会元是顺天府中的一名三十余岁的举人,应天府中成绩最好的当属第三名的程温,其次是十六名的季悬,十九、二十三、四十一名皆出自国子监,再者便是五十七名的姜颜,姜颜之后还有六人中贡士,不知为何才学一向尚可的魏惊鸿倒是落榜了。

贡士中榜,一般都会亲自登门向恩师拜谢,即便路途遥远不能相见的,也会传信一封报喜。姜颜回到国子监博士厅时,岑司业和荀司业正在□□魏惊鸿。

岑司业面色铁青,盯着手握纸扇、一副玩世不恭之态的魏惊鸿,恨铁不成钢道:“原以为以你的水准,多少能混一个进士,谁知你竟是连殿试的门槛都迈不进,让老夫如何向魏御史交代?”

岑司业的话音刚落,荀司业又接着道:“你的卷子,我们已去翰林院查疑了,文章水平不如你平日,应是不曾尽心,故意落榜的。”

岑司业喝道:“说!为何要如此?”

“二位司业消消气!国子监今年中榜之才甚多,也不少学生这一个。再者,学生家中父兄和大伯皆是朝中官员,我实在没心思再去凑热闹啦。”面对岑司业黑如锅底的脸,魏惊鸿一点也不怕,依旧笑吟吟道,“学生平生所愿,做个富贵闲人即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岑司业自顾自气了半天,最后只伸手一指门口,冷声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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