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3)
一下,尿液弄湿了地板。
“嘿,老兄?!”
他有些不满地冲着加尔文嘟囔道。
“滚出去。”
加尔文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扔了出去。
“砰——”
然后他用力地锁上了门,冲到了水池前,他用那种好像快要把内脏都要吐出来的方式剧烈地呕吐起来。加尔文并没有办法吐出什么,直到这一刻他才缓慢地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了,水池里渐渐有了一些血丝。
几分钟后,加尔文水池前抬起头,他打开水龙头,然后扯下了自己的衣服。他将那团衣服胡乱地塞到了水龙头底下,接着飞快地将那被冰冷自来水浸透的衣服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开始用力地揉搓着自己脖子上可能被维吉利蹭到过的那一块地方,整个人颤抖得像是帕金森发作的病人。
“加尔文你还好吗?”
敲门声伴随着艾扎克的喊声从厕所外面传来。
“我很好!我只是在处理一些事情!”
加尔文吼道。
门后面安静了下来,但是加尔文知道艾扎克就在那里。
加尔文的半边肩膀整个都被搓成了通红,皮肤有了破损,露出了些许的血点。他感到很痛,可是他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忽然间他有了一种世界完全崩塌的感觉……他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剧烈的疼痛伴随着鲜血热乎乎的咸味涌进他的喉咙。他的喉咙也是疼痛的。
加尔文知道自己再一次情绪失控了——如果说他十三岁前的人生给他带来了什么后遗症的话,那么这个就是其中之一。他永远没有办法忍受其他人以亲密的方式碰触到他的皮肤,他会发狂,呕吐,神经质地弄伤自己——然后他会因为自己无法控制这种行为而感到更加狂乱。
加尔文花了一点时间来让自己平静下来,当他恢复理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厕所的地板上,他的衣服被扔在一边,肩膀上有一个抠破的伤口,伤口正在往外面渗血。
而他觉得好多了。
接着他扶着洗脸池,慢慢地站了起来,他头晕得有些厉害,以至于他恍惚了一下子才感觉到自己的背部正在发痒。
加尔文在洗手池前的镜子前费力地侧过身,他从肩膀上往后望好看到自己的背究竟发生了什么——多年前那场翅膀摘除手术给他的背上留下了两道狭长的伤口——那实在是两道丑陋的刀口,尤其是当年的他在手术后有一场差点夺去他生命的伤口感染的情况下,他的刀口就像是两条褐色的蜈蚣一样攀爬在他的肩胛骨上。
然而现在加尔文发现自己背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已经发炎了,刀口高高隆起,并且开始往外渗血。
“去他妈的——”
加尔文低声咒骂了一声,他下意识地耸了耸肩膀,总觉得这样能让自己的背部好受一些——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镜子中的某个影像。
“咕噜”
红色的眼白,黑色的瞳孔。
一颗眼珠在加尔文背上的伤口缝隙中,飞快地转动了一下。
——“它”正借着镜子,热烈地,饥渴地窥视着加尔文的身体。
加尔文透过斑驳肮脏的镜子与那颗埋在他伤口中间的眼珠短暂的对视了一瞬间。
他从未见过那样可怕的东西,那红色肉块包围着的瞳孔是因为有毒而变成那种浓重的颜色的。加尔文的神经几乎快要冻结了,有那么一秒钟他甚至无法理解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的心脏就像是坏掉的活塞一样疯狂地在他的胸腔里跳动,随后才是火山喷发似的强力的恐惧和惊吓。
加尔文的身体晃了晃,他用力地抠向自己背后的伤口,然而他很快就因为这个动作而失去了平衡。
“砰——”
加尔文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滑到了,他的头撞到了水池边缘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响声。
“艹——”
他因为剧痛而大喊了一声。
随后他听到了厕所门被撞开的声音。
“加尔文?!”
艾扎克冲了过来。
“我的背!我的背上有东西!”
加尔文顾不上摔跤带来的剧痛,他半躺在地上疯狂地企图用手够到自己后背的口子,因为剧烈急促的呼吸他的脸变成了紫红色,四肢在无力地颤抖。
一些冰凉的,散发着金属味道的液体从他的额角流了下来,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你的背后——冷静一点,加尔文,我帮你看看!
艾扎克保住了加尔文,他惊恐翻过加尔文的身体——在大片洁白的,细腻如同大理石一般肌肤上只有两道细长倾泻的刀口。刀口有些发炎,艾扎克知道这恐怕会给加尔文带来一些身体上的负担,但是却绝对不可能对方产生如此大的反应。
“你在发炎,加尔文?!我没有看到别的——”
“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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