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3)
因此她先前一声未提,却没想到他竟会主动前来,来了却又是这样一副脸色。
可不管如何,他肯来,她总是感激的。燕家势孤,若没有他在,她纵然可以借着荷包中那物拿捏住孔氏,总不免后患。
她心下感动,眉眼弯弯,配合地叫了声:“睿舅舅。”
这样乖顺柔软,倒叫萧思睿一腔郁意无处发泄,心中越发烦躁。他眼皮跳了下,点点头,径直往里走。
周老太君这时才反应过来,忙站起来要让他上座。萧思睿摇了摇手,随意挑了一张椅子坐下道:“我就过来看看,你们不用管我,继续。”
看看?他就这么往那里一坐,存在感比谁都强,还说不用管他?
孔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明明是个随便一摁就扑腾不起来的小官之女,怎么忽然就成了这位的外甥女?
瑟瑟指着归箭道:“那日归箭作为见证人也在场,县主亲口承认了什么,夫人只管问他。”
孔氏见她果然找来了证人,又见那尊大佛神情冷漠地坐在那里,心知今日讨不了好,勉强笑道:“萧大人的手下我信得过,都是误会,就不必问了。”
瑟瑟眨了眨眼:“都是误会?”
孔氏道:“是。”
瑟瑟又问:“不用再问问?”
孔氏赔笑:“不必了,不必了。我们这就告辞。”起身正要往外走。
瑟瑟道:“且慢。”
孔氏讶然看向她。
瑟瑟慢悠悠地道:“夫人是不是忘了什么?”
孔氏装糊涂:“没有。”
瑟瑟对抱月道:“夫人记性不好,她说过什么,你提醒她一下。”
抱月捏着嗓子道:“若萦儿真的做了错事,我让她向你磕头赔罪,送入寺庙,以赎此罪如何?”声音、语气足有七八分相似,叫人一听便知是孔氏的话。
孔氏脸色顿时难看至极,语带警告:“燕二娘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勿欺人太甚。”
瑟瑟嫣然:“夫人,愿赌服输,这可是你亲口应下的。”
她立在那里,眉眼如画,依旧是一副娇娇小姑娘的模样,然而步步紧逼,不留余地。孔氏再不敢小瞧她,阴下脸来。
她已经退让一步了,一个小小的宣抚使之女,竟敢揪着他们不放。
孔氏的脸如阴云密布,目光如淬了毒般看向瑟瑟。她怎么肯让女儿受这个罪?开口,声音如裹了冰渣子般:“燕二娘子,我看在萧大人的面上让你三分,休要得寸进尺。”
瑟瑟微笑:“夫人错了。”
孔氏疑惑地看向她:“怎么错了?”
瑟瑟目光清澈:“我不需你让我啊,只需把这事分说明白。若是我冤枉了县主,自会按夫人要求的,受十鞭,为县主当牛做马。”萧思睿听到这里,眉心又是一跳,然后便听到她接着说,“可若不是,还请夫人也遵守承诺。”
这是不依不饶了?孔氏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燕二娘子,你可听过一句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否则认真论起来,今日到底谁该赔罪还说不定。”
瑟瑟道:“那便认真论一论。”
孔氏心中大怒,自己看在萧思睿的份上愿意放这臭丫头一码,这臭丫头居然还不识好歹。简直找死!仗着萧思睿在,她竟敢张狂如此!
她不要忘了,萧思睿再位高权重,也是我陈家的臣子,还能反了天不成?
孔氏手中的帕子几乎揉碎,转向萧思睿:“萧大人,我本愿化干戈为玉帛,无奈令甥女并不同意。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萧思睿神情淡漠:“我说过,我就过来看看,你们不用管我。”
孔氏见他果然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心中不由一动:这位看样子对这个外甥女也并没有十分上心的样子啊。也是,听说当初还是他将落水后的燕家女送回别院的,若真的在意这个外甥女,怎么没见他上门兴师问罪?可见他对这个外甥女,也不过尔尔。说不定真的只是恰好在此,过来看个热闹。
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和瑟瑟话赶话到这个份上,她已经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燕家这丫头是绝不能容了,便是她想容,对方也不肯放过她。除非她愿意让自己的萦儿再被这个臭丫头羞辱一番。
鱼死网破在所难免。这位不插手最好,若是反悔了想插手,她也有法子让他没法插手。
她心念电转,有了主意:“燕娘子一口咬定是萦儿推了她入水,我又说此事绝不可能,各执一词,争执不下,不如请个中人来评判?也好了了这段公案。”
瑟瑟没意见。倒是范氏心有疑虑:“不知这中人谁来请?”这其中大有讲究,一般来说,谁请的总会偏向于谁。
孔氏道:“公平起见,一家请一位如何?”
这法子倒确实公平,燕家人没法有意见。孔氏就命陈丰亲自去请承安郡王继妃朱氏。承安郡王乃宗正寺卿,专管宗室事务,行事公平公正。他的继妃朱氏素以贤惠闻名,风评极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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