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3)
意思,衣服是她自己脱的?可显然不是。衣服如果不是抱月脱的,那,会是谁帮她脱了湿衣?
当时孟中原不在,她身边只剩一个人。
她没脸再想下去了,勉强镇定,抱着一线希望问道:“这里应该有女仆吧?”
抱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不知道。不过奴婢没有看到有女仆。”
瑟瑟的心扑通扑通乱跳。想到很可能是那个人一件件将她湿透的衣物剥去,甚至贴身的裹肚、小衣都……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不可否认,他是一番好意,她穿着湿衣,病情只会更加严重。可,她如今已不是他的妃子,而是燕家待字闺中的女儿,他这样也太不避嫌了吧。
他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恨透了她,要杀她吗?以他严苛无情的性子,即使一时不屑杀她,也不至于费心救她。忽然来这一出又是闹哪样?
莫非她的计策见效了,他没有将上一世的帐算到现在“一无所知”的燕瑟瑟身上?
一时间,瑟瑟心乱如麻,竟不知该是欢喜还是窘迫。
外面响起敲门声,男子雄浑的声音响起:“小娘子,药煮好了。”
抱月扶她靠坐在床上,走过去开门,就见孟中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站在门口。
瑟瑟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他,刚要开口,便见孟中原趁抱月接过汤药转身时对她眨了眨眼,指指外面,又摇摇手。
瑟瑟:“……”不懂!咱俩没默契,就别打哑谜了。
孟中原却根本没发现她眼神中的懵然,笑嘻嘻地转身离去。
瑟瑟只得按捺下满腹疑惑,捏着鼻子将苦药喝了下去,一张脸都苦得皱成了一团。从前在宫中,她吃药怕苦是出了名的,御医开药总会尽量斟酌,实在不行,浅秋也会叫人备了冰糖给她含在口中。可如今,显然没人会给她这份优待。
瑟瑟闭上眼,乖乖喝完药,口中却忽然被塞入一物,甜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一愣,这才发现抱月手中有一小包松子糖。
“这是?”她疑惑。
抱月笑道:“孟郎君先前拿过来的,说您要喝药,怕是要嫌苦。正好这里有松子糖,便包了些过来。”
是孟中原的好意?瑟瑟心中疑惑,孟中原性情豪放,行事素来不拘小节,没想到会这么细心。
这不过是小事,她并没有多想,想起一事问抱琴:“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接我,其他人呢?”
抱月道:“大娘子带着人四处找您呢,我是在路上遇到了孟郎君,才能马上赶来。已经有人去寻大娘子了,想必她很快能找过来。”
这就是了。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堂姐,瑟瑟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激动。上一世,堂姐和燕家其他人在城破后一起被乱兵所杀,死无全尸。萧思睿瞒着她,她为了他不起疑也要佯装不知,甚至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想到这个,她哪里还呆得住,吩咐抱琴服侍她穿衣起身。就算不急着去见家人,这里终究是陌生男子的地方,她总不能在这里过夜。
说到这个,她有些隐约猜到萧思睿在这件事中将他的存在抹去的用意了。
他是为了她的名声。或者说,他不想沾惹上她。水中救人,带回住处,亲手脱衣,无论哪一件说起来,都足以毁了她的名声,迫使他不得不娶她。
而他,恨透了她,就算一时没忍心杀她,却也绝不愿意再和她扯上关系。
很好,希望他继续保持这样的想法,她也不愿和他扯上关系。不然哪一天被他发现她还留有原来的记忆,直接喀嚓了她,她去哪里说理去?
何况,上一世燕家的灭门,虽然幕后黑手是萧太后和陈括,却不能否认直接动手的是他的人。更勿论他囚禁她,强夺她的种种可恶行径。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可不想重蹈覆辙,再卷入他们的争斗中。
抱月忽然“咦”了一声:“二娘子,这里有个荷包,好像不是你的?”
瑟瑟从沉思中惊醒,循声看去,见抱月从床头拿起一个大红蜀锦绣蝶恋花的精致荷包,上面的系带却是断的。
十分眼熟。
瑟瑟一下子就认了出来,目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个荷包的确不是她的,而是她在挣扎时,从陈萦身上扯下来的。
上辈子,她落水被救后,回到别院就病倒了。堂姐知道她落水的真相后大为恼怒,当时就去找陈萦算账,陈萦却抵死不认,反而说堂姐污蔑她。堂姐性子火爆,一怒之下带人打了陈萦一顿,掀起轩然大波。
她那会儿病得昏昏沉沉,被陈萦留在别院养病,陈萦因此还博得了宽厚仁慈的美名。等到她醒来后知道燕家被淮安郡王府问罪,想起荷包,本想拿出来作为证据,却发现荷包不翼而飞了。
她们拿不出证据,反被陈萦倒打一耙,燕家被迫低头认罪,堂姐更因此传出了泼妇无礼的名声,为夫家轻视,甚至一度闹到差点退婚。最后虽然勉强出嫁了,却被婆母不喜,丈夫冷待,饱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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