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2 / 3)
沈清月只将人送到屋门口,便扭头回屋。
没多久,顾淮带着一盒子的东西回家。
沈清月问他怎么今日下衙门下得这么早。
顾淮说有个同僚生辰,请他们吃酒,他便偷偷溜了。
沈清月问他:“你是状元,你就这样溜了,人家岂不责怪你?”
顾淮一笑,道:“无妨,我自有法子挡回去。”
沈清月没再问了,心里庆幸着,还好顾淮没去吃酒,否则回来又不知道要怎么发酒疯。
她不知道,她在翰林院里已经有了凶狠的名声了,翰林院的人都知道顾淮妻管严,酒也不敢在外面喝。
沈清月将沈家的事告诉了顾淮。
顾淮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罗汉床上,舒舒服服地往引枕上一靠,心道沈清月真好,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他丝毫不必插手,她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真省心。
沈清月的下巴朝顾淮带回来的盒子抬了一下,问他:“这是什么?”
顾淮道:“明儿我二哥生辰,你先一步去顾家,明儿中午我抽个空去顾家一道用膳,贺礼我都准备好了,你直接带着东西去就成。”
沈清月怕顾淮送得不周全,她打开盒子一瞧,是一个紫砂制的埙,黑漆的埙,流光暗纹刻着两幅童子在田园间嬉戏玩耍、秋树下读书的场景。
反面则是一首顾淮自己题的诗。
顾淮解释道:“小时候,二哥和三哥都常到庄子上来找我玩,但二哥和三哥不一样,他话少,喜欢看书。我有几本启蒙书,就是他给我的。”
沈清月摸着紫砂勋上的小人,莞尔道:“这画上就是你们兄弟几个了?树下读书的是你们俩,旁边嬉闹的是顾三哥吧?怎么没有大哥?”
顾淮道:“大哥大小就跟着走镖出海,他和我们见面都少,后来他成了亲,才常常在家,现在则换二哥和三哥经常出门了。”
沈清月抚摸着顺滑的紫砂埙,道:“二哥是不大说话,我记得咱们成亲第二天去的时候,二哥一个字都没说过……也不是一个字没说,他说了个‘嗯’字。想不到二哥喜欢吹埙。”
顾淮眼睫半垂道:“二哥埙吹得很好……我的音律都是他偷偷教我的。”
沈清月恍然大悟,难怪顾淮自小长在乡间,请不起先生,只能读社学,却什么都会,原来是幼时跟顾家表哥学的。
她握着埙,不解道:“我从前见过的埙都很小,这个怎么这么大?”
顾淮说:“埙分颂埙和雅埙两种,你说的是颂埙,比较小,和鸡蛋一般大,但是音响稍高,婉转嘹亮;雅埙形体大一些,声音浑厚低沉,适合用来跟篪合奏。”
沈清月没听说过这种乐器,顾淮告诉她,就是竹子做的,和笛子类似她又问:“埙和笛子、箫是不是也行?”
顾淮道:“也行,不过没有篪好听。”
沈清月没听过,无从判断。
顾淮从引枕上坐起来,他抿了一口茶,问沈清月:“想听吗?”
沈清月淡笑道:“埙是送二哥的,你用怎么合适?天都快黑了,上哪儿找篪去?再说了,你一人也没法合奏。”
顾淮眯眼笑了笑,问她:“那你想学吗?”
沈清月摇头……她不是没学过乐器,不过学得不太好,还是不要在顾淮面前丢人好了。她一下子又想起来,以前在《诗经》里读过到过埙和篪,就问道:“‘伯氏吹埙,仲氏吹篪”,说的就是这两种东西吧?”
这句话意思是说兄弟两人,一个吹埙一个吹篪,表达和睦亲善的手足之情。
顾淮颔首,道:“正是。”
沈清月笑道:“你倒是会送东西。”
她将埙放回去,笑道:“既是投其所好,意头也好,二哥肯定喜欢,我就不再画蛇添足了。”
沈清月嘴角抿着笑了一下,她不通音律,这东西要让她挑,她还真不会挑,顾淮挺替她省心的。
夫妻二人用过晚膳后,洗漱了准备安眠。
顾淮去剪蜡烛,沈清月已经躺床上去了。
因天气转凉,两人盖的被子都是新换的厚被子。
沈清月临睡前有些担忧地问顾淮:“你热吗?”
顾淮裹着舒服的锦被,嗓音沉哑地道:“不热。”
夜黑如幕,沈清月听着顾淮如暮鼓闷响的嗓音,抱着被子侧身睡去,
顾二生辰当日,沈清月戴上了永南郡主送的镯子,略交代下家里的事给罗妈妈,便吩咐下人套马去顾家。
走到半路上,罗妈妈的儿子追了过来,说铺子里有急事,请沈清月过去处理。
沈清月坐在马车上,罗二郎坐在车前,背靠车框,三言两语将铺子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布铺里准备叫人拿去秀坊的花样子不小心损毁了,明儿就要出货,再不交花样子给秀坊的绣娘,明儿就出不了货。
沈清月家里有备份册子,但是册子太厚,她担心中间又出什么差错,索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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