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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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月戴着帷帽和面纱进了青石斋, 她亲自抱着字画,春叶只是跟在一旁提了个小包袱。
主仆二人一进去, 便有店小二来迎,沈清月往宽敞的青石斋里扫了一眼,还是和她记忆里的样子相差不大,书架林立, 明亮干燥, 墙上张裱着不少字画。
不过青石斋一楼里只有店小二一个人, 掌柜账房和周学谦都不在,可她明明看见穿着宝蓝色直裰的周学谦进来了, 沈清月猜测,他许是去了二楼?
倒也有可能, 二楼清净,楼上叙旧更为方便。
沈清月想上楼, 她不脱帷帽, 明知故问店小二,可否鉴定字画,在哪里鉴定。
“倒不知是普通画作还是……”店小二问道。
“家中请来的画师自称是道山真人, 不过我拿不准,若是真的,正好请你们替我裱起来。”
道山真人是近来京中小有名气的画师, 他擅长写生, 熟识禽鸟动静和花木风姿。有时笔墨工细秀逸, 色彩浓郁绚绮, 令人神怡,有时设色淡雅,笔墨自然,意境清俊舒朗,又令人神往。
而且七年后,道山真人的画千金难买,沈清月当时为了得替张轩德寻一副道山真人的画附庸风雅,花费了不少精力和银子,所以她印象深刻,便信口开河报了他的名号。
站在二楼楼梯口的顾淮嘴角一抽,这沈清月的胡话真是张嘴就来,他什么时候跟她说他是道山真人了?
楼下店小二咧嘴一笑,道:“道山真人的真迹小店里也有,不过他只画花鸟树木,哪里会画人物画,姑娘怕是受骗了。”
沈清月帷帽下的脸一红,她还真不知道这个,只好道:“我看那画师画得很好,万一是真的呢?”
店小二只好道:“那好吧,请姑娘稍等。”
“可是在楼上鉴定?”
鉴定的一些用具的确在楼上,店小二道:“是的。”
“那我上楼去等吧。”
店小二一时忘了顾淮还在上边,客人要上去,他总不好拦着,便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姑娘请。”
沈清月点一点头,便领着春叶上楼去了。
店小二却未跟上去,他立刻绕过书架子,往被遮住的后门跑去,到后院找掌柜的。
沈清月想到一会儿子就要见到周学谦了,她还有些紧张,不过脚上的步子却不慢,一会儿就上了楼。
楼上四面开窗,后面及两旁的窗户是板窗,光束从四面八方照进来,二楼亮堂堂的,屋子里除了几张客人坐的桌椅,左边有几张铺陈字画用的长桌,右手楼梯那边两个靠墙的博古架子,摆放着一些不知道真假的古玩,便只剩一个上了锁的大柜子。
沈清月从楼梯上去之后,果然看见有个穿宝蓝色直裰的男人站在长桌前,身量背影和周学谦相差不大,正背对着她,低头看长桌上的画。
她蹙了蹙长眉,怎么只有“周学谦”一个人?
许是账房先生还没来罢。
沈清月帷帽下的脸,随即抿了一个浅笑,按照早就设想了无数遍的场景,缓步走过去,右脚故意勾动一旁沉重的靠背椅,闹出了动静,假装要摔跤,身体微微前倾,顺便松开手,让手里的画都掉在了地上。
那男子也果然听见动静转过身,看着她。
沈清月抬头看见穿宝蓝直裰的男子,打好的腹稿生生噎了回去,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怎么会是顾淮!
她下意识地收回脚,哪知道失神的片刻,脚尖带着椅子往桌子那边挪动过去,正好磕在了桌脚上,她一个不稳,往前踉跄两步,身子歪来歪去,真的被绊倒了,直直往顾淮身上扑过去,帷帽歪掉,帷帽上的绳子也勒在了她的脖子处,颇显狼狈。
“姑娘!”春叶在后边喊了一声。
顾淮避之不及,他手上还拿着剥离宣纸的小锉刀,陡然往后仰去,被沈清月正面压在了桌上。
沈清月踩着字画,双臂张开伏在顾淮的身上,小拇指最外侧,正好磕在了锉刀上,登时划出一道小口子,冒出刺目的血珠儿。
她疼得冷嘶一声,想支着身子起来,两手胡乱地按在了顾淮系腰带的地方,他的骨头硬邦邦的,摸着就硌人,沈清月的手突然更疼了。
躺在下面的顾淮情况更不容乐观,他怀里猛然扑过来一个人,胸膛还被对方的脑袋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肋骨都在发疼。
这不要紧,当顾淮努力撑起身子抬头的时候,却看见了沈清月嫩白纤长的手冒着鲜红的血珠,而且她受伤那只手上,正好带兽牙手串。
皓腕的干净洁白、兽牙的狰狞沉褐、鲜血的刺目猩红,如同一副相互交杂晕染风格阴郁的写意画,恍恍惚惚之间,顾淮似饥饿的野兽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他顿时头皮发紧,浑身紧绷,眼睛微微发红,死死地攥着手里的锉刀,挪开视线,极力地克制着下颌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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