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3)
待明日事发,自己已身在抚山,谁也不知道算计了摇光的人会是她,然后等到舒公子出狱,自己便返回南陵来寻他。
想到舒言华贵冷艳的模样,云扇儿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是让大病初愈的妹妹假意落水,她也舍得了。
晏清毓收到那封书信时,他正指挥着工人们连夜抢修堤坝,今夜的暴雨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雨,将堤坝冲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如果不连夜抢修,怕是明日半个南陵府就要被淹了。
骰子把书信交给他时说:“大人,有个小乞丐让我给您的,说是一个蒙面人给了他银子,让他务必要交到大人您手上。”
晏清毓忙得焦头烂额,一把接过书信,上面写着“晏大人亲启”,拆开一看,瞬间变了脸色。
一行字:
长公主,清江滩江边小屋地窖,速至,勿带他人,否性命不保。
有人绑架了摇光,他知道摇光今日会去清江滩安抚百姓,可是左言他们不是跟着吗?怎么会出事?是谁想害她?目的又是什么?
他一边想着这些,一边脱掉身上笨重的蓑笠,喊到:“备马!立刻!马上!”
骰子从未见过他家公子如此着急的模样,忙问道:“大人,发生何事了,要不交代给小的,小的去办?”
“不用你管,你只需快些备马!”
船太慢了,骑马从木桥过是最快的,既然对方不让他带人,他只能只身前去,她的性命,他疏忽不得。
骰子也只得连忙去寻了匹马来,晏清毓刚刚上马,就被一个工头拽住了,工头浑身已经被大雨淋透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拉着他吼道:“晏大人!你快些去那边瞧瞧吧,那边堤坝又裂了个口子,到底该怎么办你快些去想想办法吧!”
晏清毓攥着缰绳的双手快勒出了血,他紧紧地咬着牙,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怎么偏偏就是这个时候。
他看了看汹涌澎湃似是随时要吞没掉城池的江水,又看了看铺天盖地无休无止的大雨,最后看了看那些用双手和身躯堵着堤坝的工人们,他最终还是翻身下马。
晏清毓把书信塞到小骰子手里,吩咐道:“你现在立马骑马去工营找到舒公子,把书信给他,让他火速出发,骑马从木桥过,片刻不得耽误!”
骰子知道事情紧急,于是接过书信翻身上马就往工营奔去。
所幸陛下就在两里外的工营研究图纸,只要片刻都不耽误一定来得及,陛下,您一定得把摇光好好带回来。
晏清毓看着骰子离开后,就转过身跟着工头一头扎进了雨中,奔向缺口处去查探。
后来晏清毓想,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故意刁难,每次最关键的时刻都给了他抉择,而他,都选择了不是她的那个选项。
这是他的职责和宿命,是他和她的有缘无分,阴差阳错。
直至此生终老,他也未曾想明白过他是悔,还是不悔。
洛衍书看到书信的那一刻,他仿佛疯了一般,直接翻身上马,一鞭子用最大的力度抽了下去,马儿吃痛,甩蹄子就往前奔去。
来不及穿戴蓑笠,暴雨眨眼间就浇透了他全身,他纵着马儿踏上了那条临时搭建的窄长的木桥,百丈长,五尺宽,一个不注意便会翻身坠河。
这个天色,这个水位,只要坠河,便再也无救。
可是洛衍书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知道这是最快的方式,船太慢了,他耽误不起。
他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她会出事,来不及去想左言他们在哪里,他只担心此时此刻她是否安全,她是否害怕,他只想快点找到她,抱住她,告诉她不要怕。
所幸上天庇佑,他纵着马儿飞速地度过了木桥,然后沿着江边疾驰,一边担心马儿跑得太慢,一边又担心走得太快,错过了那栋小屋。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在枯木废瓦掩盖下的那座摇摇欲坠的破屋,下了马,一脚踹开房门,找到地窖入口爬了下去。
然后他看到了他的摇光。
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发髻凌乱,衣衫沾满泥泞,眼不能视,口不能言,被绳索紧紧束缚着,双腕勒出了深深的血印,浑身在轻微颤抖着。
他突然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他的摇光,怎么可以被这么对待?他突然觉得自己无能,摇光被安絮然设计下毒,他除了干守着,无能为力。摇光被陷害差点葬身火海,他拼死救出了她,可是却没法立马还她一个公道。后来安南王叛乱,他想杀了安絮然给她出气,可是还是让安絮然给跑了。
而今天,他连她出了事他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晏清毓让他,他可能又要错过保护她。
他走过去,抱住摇光,解开她的绳索和蒙着眼睛的布,抽出她口里的布团,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摇光,对不起,我来晚了。”
素来低冷的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
可是摇光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蹭,皱着眉,似乎很难受的样子,洛衍书这才注意到她体温极高,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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