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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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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很快就能完成。”医生转过身,从旁边护士的手上接过手术刀,郁琼枝闻言没有任何回应,如果不是他眼睛睁着,会让人以为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娃娃躺在手术台上。

医生声音轻,不仔细听会以为他在叹息:“没有麻药,你能坚持住吗?”

他语气听上去并不像是在询问,而是单纯地下达通知。

郁琼枝眼珠动了一下,视线凝聚在医生的脸上,他并不是想看清医生的脸,只是下意识跟着声音动,愣怔了片刻,很轻地说:“我知道了。”

他很久没有摄入水分,嘴唇干裂起了些皮,说完一句话,就感觉嘴唇侧裂开了。

他本来是很能忍痛的人,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口子裂开的伤口都让他皱起了眉头。

手术刀贴上来比医生的手更冰冷,痛到恍惚的时候,郁琼枝很想这把手术刀割到他的颈动脉上,让自己身体里所有的血都就此流干,让他脱离这具脆弱的疼痛的躯体。

手术台顶上的大灯在他的眼中不断地扩大,最后成为了铺天盖地的亮色的白,他看见茫茫的白中,一张手术床安静地放着。

上面四肢被绑住的人冷汗泠泠,汗水把颊边的头发濡湿了,黏在脸颊侧,乌黑的发丝和惨白的脸颊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医生做好最后的缝合包扎,把束缚带解下来,发现束缚带上全是血,郁琼枝的手腕脚腕早被磨破了。

于是他对这些伤口也做了处理,消毒的时候,沾着药水的棉签触碰到伤口,郁琼枝就轻轻地抖。

医生不太明白,活生生割开腺体的疼他都忍下来了,一声没有吭,这些细小的疼痛却让他止不住地发颤,喉咙里模糊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医生用毛巾细细擦他脸侧的汗水,安慰他:“好了,你自由了。”

泥泞

黑暗封闭的环境,郁琼枝的鼻尖能闻到潮湿的腐霉气息,不知道这股气味是从墙角落发出的,还是从身下的床褥散发出来的。

大多数的时间里,他无法进行思考,即使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他也无法采取措施。

在他某些短暂清醒的时光里,他闻不到自己费洛蒙的味道,一度以为自己腺体失去了产生费洛蒙的功能,但很快,费洛蒙就不断地从腺体里泄出,浓郁地充斥进人的肺部。

他的身体也跟随着忽冷忽热,郁琼枝怀疑自己坏掉了,但没有很多悲伤或者忧虑的情绪,可能是因为很早之前,在那些针管扎进血管里,往他身体里打入药水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无法健康。

床褥沾满了湿气,盖在身上也没有多暖和,郁琼枝蜷在被子里,偶尔也会做梦。

他实际上没有多少美梦可做,只喜欢暑夏燥热的午后,空气里闷着热的水汽,房间里的物件在狭小的空间里堆垒,风扇枯燥地转动,被子的一角被他卷在肚子上。

郁佘睡在另一边的枕头上,胳膊横过来搭在他的腰后,一般这样睡一觉起来,郁琼枝会起一脑门的汗。

后来郁佘攒了点钱,买下了邻居换下来的二手空调,空调工作起来的时候会有轰隆隆的机器运转声,跟咯吱咯吱转悠的风扇一样。

很多个同样的普通午后,他以为那就是永久。

郁琼枝意识模糊,他听见一些声响,下意识在被子里动了动,但实际上他压根没有动作,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过了几分钟,他觉出了自己身上的痛,说不清是脖子上的伤口痛一些还是腹部更痛一些。

外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变得更加清晰,他只能放缓了自己的呼吸,试图把自己更好地融进黑暗里,以期望所有人都忘记自己,不要再被带到什么地方去。

听见“滴滴”机械声的时候,郁琼枝从一段短暂的昏迷中醒过来,接受信号的速度很慢,一度以为是空调开机的声音,尔后才反应过来是门打开的声音。

门向左侧缓缓打开,晏寒声往里踏进一步,他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湿的腐霉气太过浓烈,他走近几步,才闻到了腐霉气下的干涸血腥味。

全封闭的空间里,只要外面的门关上,里面一丝亮光都透不进来,他很熟悉这种折磨人的法子,在极度黑暗封闭的环境里待久了,人很难维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里面只有一张简陋的小床,床上的被子凌乱地卷着,单薄地盖在躺在床上的人的身上,在门打开灯光漏进来的窄小范围内,他脸色惨白,安静地闭着眼,以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蜷缩在被子里。

晏寒声站在床边,垂下手,用手背碰了碰郁琼枝的脸,郁琼枝有意识地把头埋在枕头里,被子磨蹭发出轻微的淅索声。

“琼枝。”晏寒声俯下身叫他,郁琼枝的脸很冷,他睁不开眼睛,本能地朝着声音的方向幅度微小地偏了偏脸,露出脖颈上缠着的一圈纱布。

郁琼枝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伤口,动作很轻,但他太痛了,很慢地睁开眼睛,喉咙里溢出难受的闷哼声。

他更往里瑟缩了点,想把被子往上盖住自己,很快被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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