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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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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那份举报材料可知,许方思应该很喜欢他,由易感期许方思主动献身可知,许方思仍旧喜欢他,那么其余的缘由都不应该成为许方思退缩的理由——事已至此,他们都不应该有退路。

甚至某个间隙,梁迢心里闪过一个想法:如果许方思真的做了那个手术就好了。

现在看来,植入定位器除了保护作用之外也很有其他必要。

【??作者有话说】

小梁黑化……(bhi)

你一定要很喜欢我

许方思在梁迢心怀杂念的这个瞬间一无所知,他只在听完梁迢的话之后觉得惭愧,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梁迢的请求,然后想到他已经没有别人了,所幸还有梁迢,轻轻点头后觉得自己不够真诚,便又重重点头,以表决心。

“真的很谢谢你。”许方思郑重道谢。

“所以,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梁迢握着许方思的那只手臂风衣袖口中又戴着一只抑制手环,抑制剂很有效,他无意在这种时候做什么,但有一些想看着许方思的渴望。

他疑心精神病会传染,被关在隔离室那些日子,他总出现幻觉看到许方思的影子,还有很小时候的事情。

梁迢知道自己在易感期的时候格外敏感,格外需要依靠人,这应该起源于一些家庭因素,很小的时候他也有喜欢黏着父母的阶段,孩童时期宁铎风对他尚有耐心,算是一个有威严但也慈祥的父亲,梁女士就不必说了,温婉无双的好母亲,但是不定期的时间,宁铎风会以易感期的名义叫人把他送到外公家独享梁女士的温婉,梁女士偶尔心疼,可梁迢一贯不大会卖惨,比不过易感期专横且厚颜无耻扮演弱不禁风的父亲,因此总被抛诸脑后十天半个月。

因此,梁迢以为易感期的人应该是有特权的,应该有肩膀可以依靠,因为他厚颜无耻的父亲就是这样把宽阔近母亲两倍的肩膀倚进母亲怀抱索求温柔的,他曾在偶尔不想懂事的时候气愤短短半年易感期八次的厚颜无耻父亲,拒绝跟着司机离开,年方四五的幼齿小儿站在门口胡言:“我也易感期了!”

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嘲笑,宁铎风听得这话便道:“那你就更应该去找你的oga了。”

梁迢幼年黑历史不多,这算是一件,同时又成了一种执念,长大的过程中他逐渐明白性别和生理,明白信息素的羁绊,也逐渐知道alpha即便是易感期也很不应该那样弱不禁风。

他日渐稳重,又窥得一些父母看似完美无缺的婚姻中怪异的地方,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憧憬过将来给他倚靠的肩膀是怎样的。

单薄的还是温厚的,娇小的还是可靠的,那人的信息素又是怎样的?醉人的?和煦的?激烈馥郁的?平平无奇的?

——是干燥温热的,白衬衫,红领结,音调温和的。

至于气息,夏夜就燥热,冬日就凌冽,被抱久了就是洋桔梗。

他是一张白纸,可以被任意颜色沾染,同时也很难被任何气息彻底沾染——对此他曾不以为然。

但怎么能不遗憾呢?人没有十全十美的,梁迢听到那很多句“他要是个oga就好了”的时候,除了不屑他们只会仗着天生羁绊外,又怎么能不羡慕他们的天生羁绊?

alpha的恶劣也是天生的,造物主似乎偏爱这种恶劣的生物,给他们捕猎者的一切优势让他们可以轻而易举俘获钟意的猎物,这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是恩赐,对于梁迢而言,这是潘多拉的魔盒。

——打开之前,人们并不知道里头藏着的是祝福还是诅咒。

宁铎风至今未能踏进研究中心一步,梁迢知道,那就是得到太轻易所对应的代价,或者说惩罚。

许方思对此一无所知,他在一点点震惊后劝慰自己平常心地看待——也许重新开始就是进度飞快,再说有易感期那次在前,也不算突然。

他迟疑着,缓缓点头,梁迢却觉得自己很下流,尽管他没有一点下流的念头,也没想借此得到什么,但他在很短的一瞬间开始唾弃自己趁人之危,随即又唾弃伪善却不想后退的自己。

“我好像要变成坏人了。”梁迢说。

在许方思对他有猜疑之前,梁迢先一步自暴自弃:“人真的会变,你会一直喜欢梁迢吗?无论是做导演的梁迢还是不择手段的商人梁迢?”

他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殷切地希望被肯定,本来是很简单的,但许方思不说话,他咬着嘴唇,没做好梁迢忽然问“喜欢”这种话题的准备。

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唯有鼻尖耳尖被冻得发红,语塞过后依然自惭形秽地不敢玷污这样的一个词,说不出一个是字。

隔着袖口,梁迢按了按手环加大抑制剂剂量,发觉袖口有一点坚硬,是某种深色液体渗入毛呢大衣干涸后留下硬化的斑渍,很大一块,大衣看不出来,最下层的衬衫却有一丝腥红。

一小时前他见了于邱。

“你一定要很喜欢我,许方思。”

这是如今牵扯他的安全绳,失去这根线他就会彻底变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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