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杺莯(10 / 18)
人心照不宣地不再谈及此事。
当天傍晚三人就进入了珞王郡的辖区,在一个叫驊镇的小城中落脚。驊镇位于珞王郡、皇都与峒羫郡相交的府道上,有不少往来的匠人和商客,所以驊镇的旅店从不缺客人。三人入住一家驊镇中最大的旅店,这里也是最理想的打听消息的地方。
老闆见皇太子、珞王是士侍打扮,有些好奇:“二位是从皇都来?”
“是的。”皇太子頷首,“老闆还有空房间吗?”
“有的有的。”老闆叫来了店里的畜兽,“带二位爷去后院的空房。”他说着看了一眼畜兽打扮的蒙杺莯,“二位爷的畜兽就带辅房。”辅房是给畜兽住的,只有一张大床辅,客人带去的畜兽们都挤在一张与房间同长的大床上。
“为啥?”蒙杺莯感觉到了老闆眼中深深的歧视。
珞王拿出一片黄叶拋给老闆,“也给她一间房。”
“爷,不是我不给,若被人知道我们让畜兽也睡客房,以后就别想做生意了。”
“为啥?你们就这么歧视畜兽吗?”蒙杺莯跟随寮纹从长野郡到皇都时都是住的客房,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还不是因为珞王很讨厌畜兽,若是被郡府知道,我们小店都得关门。你们想,我不可能放着有钱不赚的不是?”老闆一脸为难。
皇太子和蒙杺莯一起望向珞王。
“啪”地一声,珞王重重地一记拍在案桌上,震得整个旅店都颤了颤,怒道:“珞王什么时候说过很讨厌畜兽,不允许他们住店的??”
“爷请息怒,这是两载前珞王初到封郡时下达的命令:畜兽不得与凡民享受同等的待遇,不得同桌吃饭,不得住同等房间。所以他只能住辅房,和其他畜兽用堂食。”
听了老闆的话,珞王隐约忆起自己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时间久远,他已经忘了为什么下达这样的王令,也丝毫没想过自己的话会一直被郡上的各家旅店执行得这么彻底。
皇太子当然不会让蒙杺莯真的和其他畜兽一起挤在铺房,他拢起蒙杺莯的耳发,露出她的耳朵给老闆看:“老闆,她不是畜兽。”畜兽都会在耳垂打上兽钉,表示其畜兽的身份,而蒙杺莯由始至终都从未被打上过兽钉。
“不是畜兽怎么还穿畜兽的衣服?爷最好重新给你的侍童买件衣服,在珞王郡畜兽很受欺负的。”老闆好心地提醒着。
蒙杺莯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珞王,珞王装作没看见,但已经记下回到王府先让宰府的缮相将这项命令取消。
三人在等餐的时候,旁边一桌的两名男子是商人打扮,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他们常年在珞王郡做食粮的买卖,于是皇太子向他们打听:
“两位,你们从珞王郡贩运食粮到其他各郡,好赚吗?”
“咳,好赚什么啊,一载不如一载。”坐在左边的男人长叹了口气,“珞王到封郡后,将收购食粮的价格一压再压,现在他买只给一石五片黄叶。但卖给我们却是一石六片橙叶,除去路上的费用,根本没有馀钱。”珞王郡的食粮向来都是郡府统一收买,不得私下卖给商人,一经发现,会判处绞首。
“胡说!珞王收买的价格分明是一石五橙!!”珞王反驳。
“呵,这位小哥是从皇都来的,哪知道珞王郡的情况?郡中只有在先皇当政时收过一石五橙,武皇登基后就是一石一橙,珞王到封郡后又是一压再压,现在是一石五黄,很多人都活不下去,落草去了。”坐在右边的男子摇头道。
皇太子见珞王满面怒容,猜到他知道收购食粮的价格与实际的相差太远,又问:“价格相差那么大?那么多钱去哪了?”就算以一石五片橙叶的价格收买,再以一石六橙叶的价格卖出,珞王也依然会很有钱,但他们说的差价已有十番!
“还能去哪?不就是珞王花了吗?”右边的男子麵露鄙色,“我听说珞王的生活奢侈糜烂,吃的都是未知海的赢鱼翅,喝的都是上百年的琼醇酒,一晚上要御三名稚女,还动不动就杀人,其昏暴程度丝毫不逊于武皇,所幸他不是皇太子,不然……。”说到这,他连连摇头。
珞王的拳头已经握得不能再紧了,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皇太子深知珞王的秉性,知道他最恨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他也在尽力避免自己变成他那样,可能珞王的生活是有点奢侈,性子是冷傲,难以亲近了些,但绝不会像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淡定淡定。”蒙杺莯听珞王对收受食粮价格的反驳,已经猜到了珞王郡的郡府官员有很大的问题——这样的一元君主专制统治,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又没有畅通的沟通渠道,奸臣权相最容易隻手遮天。
“皇太子?我看皇太子也不能依靠,”坐在旁边的一名男子插嘴,“我听皇都的朋友说皇太子很快要娶少辅的千金,成婚之后只会受制于広族。只怕以后幽州不姓皇,姓広了。”
“広族不好吗?”听到他们在讨论皇太子的事,蒙杺莯耳朵竖起来了,她对幽州的几位大主还不太了解。
“好?哼,现在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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