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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寒(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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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又凭什么非要逼我去做?”

“又提当年……明明是两码的事情。”程念樟缓缓站起:“当年我谁都没有。但现在你看看自己面前——”

他指向自己:“难道我是死的吗?”

“你不是死的,但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吗?程念樟,不要太把自己神化了,如果你真的可以像你说得那样摆平一切,那我遭罪的时候,呼救的时候,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出事了最需要安慰,最想要人倾诉,听取告解的时候,你又做了些什么?”

话语停顿,罗生生揩去眼角的泪,抿唇颔首,倏忽仰头直视向他,继续说道:

“对,我是怯懦、胆小又自私。可我就想当个普通人,折中地去做一些妥协和退让,难道这也有错吗?其实你今天做这些,表面看着,确实是副‘好伟大哦’的样子……可真的纯粹是为我好吗?就没有掺杂私心吗?”

“你照照镜子吧!永远都是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站在过我的立场,分析过我的处境,更没有正儿八经地来下问过我的感受。你连我要的到底是正义还是自由都搞不清楚,就逼我上架,去冲锋陷阵,完成你当年抱憾没有完成的念想。所以,程念樟,扪心自问,你到底是在失望些什么?你有个狗屁资格和我谈失望!啊?”

连串的反问,咄咄而来。

说完这些,罗生生似乎终于找到了情绪的出口,如释重负般地吁出了一口长气。

她抹把脸,走到门框边侧的警容镜前,对着照影,整理了一下自己碎乱的头发,从腕上取下皮筋,学影视剧里那些决定奔赴新生的女性角色,颇具象征意味地,将后发全数扎紧,凸显出了干练。

“说什么正义自由?冠冕堂皇的,戳穿了,你不过就是潜意识里,永远更偏向他而已……”

“看,我说了那么多,就像白说。”罗生生无奈:“要不你还是出去把宋远哲打一顿吧,打死正好,省得又是审讯又是判刑的,白白浪费掉了这些公职的时间和精力。”

“好。”

明知是句玩笑,然而程念樟听后,却答应地没有迟疑;转身行步间,他抬手扭解掉两边袖扣,上撸起袖管,“嘭”地一下摔开房门,便气势汹汹地向外走了出去。

罗生生当即傻眼,待她反应过来,小跑出去查看时,外厅早已在扭打和拉锯中,乱作成了一团。

彼时陈劲正领着宋远哲在前台签写文书,等待后续事项的移交。就在林瑜疏于看顾,他人各自忙碌的间隙,程念樟突然自内闪现,直奔目标,拎起宋远哲的领口,推他直直撞向墙面,再顶肘制住上身,对准人最脆弱的下腹,就是一下紧接一下的屈膝猛击。

现今是法制社会,任是天王老子来了,大约也没胆敢在派出所里肆意动手。

当场所有旁观者,在事发伊始,几乎都处于种状况之外的懵然,光顾惊愕,而不敢上前。

所幸距离最近的陈劲反应及时,在程念樟准备改换击头,索人性命之前,急忙甩笔上扑,将两人给用力拉扯了开来。

“都干看什么!快来帮忙呐!”

稍后的景象,人影开始逐渐混乱。

罗生生躲在墙角,呆望着一切,就像在看场意识流的电影,失真而又荒诞——

宋远哲被人扶起后,不知是意气作祟,还是嗑药亢奋的后劲开始起效。他也跟着失心疯似的,不管身处何地,边上人又几多,随手捞到个棍棒似的警械,就朝程念樟的头颈,挥手落下暴砸。

事情发展到最后,就这样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终被定性成为场互殴。

因当事两人谁也不肯退让,便被双双收押关进铁栅,共同获取了次类似坐监的行拘体验。

近晚时分,吴翯接到报告,匆匆赶来善后。在他的谋和下,谢佳奇和林瑜经几轮交涉,方才愿意接受各退一步的方案,让自家老板签下和解,免去五日往上的责罚。

程宋两人正式被从警局释放,已至翌日大早。

陈劲接程念樟出来时,面容难掩沉重。

“出什么事了?”

“你女朋友的事,昨天两方独立分审后,口供一致,且受害人这头咬定是性合意,那立案基础就瓦解掉了,后续也没太大追击的价值。这次误判,我们不光没掐准对方七寸,还犯了打草惊蛇的错误,被对方反摆一道。调查刚起头,都没怎么展开呢,这不,昨晚一张张问责的文件,就已经下发到了我和吴组长的面前——哎……”

“是我太莽撞。”程念樟接过小谢递上的烟,从西装内袋取火,意涵赔罪地替陈劲拢手点燃:“让你们徒劳了。”

“你也别太自责,这种事换我,我也忍不了。想想就窝火!操他妈的!你说那姓宋的,也不知头上是谁,行事猖狂就算了,还没人有折子治他!昨天明明都逮到这人嗑药,报告也出来了,他们居然反手甩出张拽洋文的处方,就让禁毒连同海关一起噤了声,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个。事后省局还要我写情况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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