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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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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发出喊叫的明军士兵一眼,仍稳稳地握着手中的剑,准备迎接守军的逆袭。

上面又是一声问话,而那个明军则发出了一声大骂。

“这个变化挺有意思的。”许平在心里想到,他没有堵那些明军的嘴,是想靠他们的嘴喊出“闯贼杀进城了”之类的话,许平觉得从熟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比自己大声报出家门对守军更有震撼效果;他同样还想利用这些俘虏来劝守军为了自己的性命放下武器;而自己的虚实,许平觉得就算俘虏喊,对方慌乱之间也未必在意,而且自己一伙儿全躲在这个小门洞里,如果守军有心本也瞒不住。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已经在黑夜中响起,城楼上传来的语气也变得越发不善,那个答话的明军俘虏索性坐倒在地,背靠在墙上骂骂咧咧地喊着回答:“外面的都是成大人的兄弟,姓王的你有种就拦一个试试!”

许平不知道俘虏口中的成大人是谁,也不知道在楼上叫骂的军官是谁,不过显然那个军官比这个俘虏的地位要高很多,现在他的口气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慌乱,而是夹杂着愤怒和吃惊。这个军官一边大骂守门的人竟敢为了走私夜开城门,一边扬言他一定会将此事上报,在这个军官喝令手下下城拦人、捉赃的时候,迟树德已经一马当先冲到许平面前:“大将军安好?”

由于比预料的损失还要小,十分高兴的许平先是冲迟树德轻喝一声:“围着我干什么?还不快去抓狗官。”

接着,许平冲那个明军俘虏鼓励性地笑了一笑,蜂拥下楼来拿人的明军,在见到涌入城门的骑兵后无不目瞪口呆,城楼上也终于爆发出一片大乱:“闯贼啊!”

“坐者免死!”

许平才一开头,几个明军俘虏——不仅仅只是那一个了,就和其他闯军士兵齐声吆喝起来。

……

迟树德活捉新郑县令李朝霖,城内官兵民丁非叛即降。

城内百姓户户紧闭大门,在冲着街道的门前放着一个香案,许平见状就下令近卫营主力不要入城,都在城外休息。在县衙大堂见到迟树得后,许平第一句话就问道:“迟兄弟,伤亡如何?”

“伤了两个弟兄,”迟树得道:“冲进县衙时有一个弟兄被狗官养的狗咬伤了,还有一个跳墙时把腿摔断了。”

几个守门的兵丁被带来见许平,他们都被松绑,自称已经欠饷十个月,所以听说闯营大军杀来时,不愿再为朝廷丧命,而县令组织的团丁也没有进行任何抵抗,看到闯军入城就自行回家或者干脆加入到许平这边。数日来,四乡哄传有百万闯军前来,兵丁们希望许平看在新郑不抵抗的情况下不要洗城,许平闻言就下令抄没县令的家财给兵丁发饷,再在新郑县城上悬挂起“杀一人如杀我父,淫一人如淫我母”的横幅。

闯营的一贯政策就是追赃助饷,许平自然仍奉行这一命令。闯军规定:凡是城内的官宦人家、有举人功名的人,家财一律抄没。

“从户籍上看,新郑县应该有两万男丁,”参谋向许平报告道:“可去年秋收时,全县只剩下了二百六十七个男丁。”

根据最新的考成法,新郑县令需要保证交纳九成的税赋,因此他给每个留下没有逃荒的人定下了一百七十两银子的税额,如果交不起税,就拆他的屋、扒他的祖坟、卖他妻儿……最后二百六十七名因为家境比较富裕,自以为能够交纳上常例而没有逃荒的人中,存活者不过二十二人。

现在,县衙外面还是一排排的站笼,那些逃荒者回家过年后,新郑县令一反历年新年不算旧岁帐的传统,把这些人统统抓来逼税——因为他也知道,明年逃荒必然比今年更严重,恐怕一家都不会留下。

“让他们的家人把死者都认回去吧,每户给五两烧埋银子。”从县令家里抄出一万两银子的细软,许平怕部下们忘记,补充道:“那些绝户了的,让近卫营动手,给他们修坟,那些祖坟被挖开的,我们给掩上、重新立碑。”

以流民为主力的闯营攻城能力非常差,每次官兵据城死守时都会给闯营造成重大伤亡,按照惯例,接下来的一步就是拆毁新郑的城墙。此外闯营的政策还包括把库房的银子尽数搬走,储存的粮食分一半给百姓,另外一半则充足军粮。

但是许平这次有不同的打算,他没有下令拆城也没有下令搬粮。黑保一对此颇有疑虑,担心闯营军队一走新郑就会又重回到明廷治下。许平对此不以为然:“我上万军队就在不远,他们哪里有这个胆子?”

“可是等到朝廷大军一来……”

“黑兄弟,我此番入开封府界,就是要守土不失,若是朝廷大军前来我们也要与其交战。”许平不打算拆城墙也是为了安定人心。以往拆除城墙后,商队畏惧盗贼就不敢在城内停留,城内的商贩也会离开县城前往更安全的地方。李自成给的命令是不许向农民征粮,可不是不许征税。眼下河南大乱,商队很多都给土匪保护费以求平安。许平把几个打开城门的头目找来,没让他们加入闯军,而是留在县城内保护城墙,如果有商队想停留在墙内就收集一些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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