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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以咒制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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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血治疗病人的日子又过了数日,这几天范珩每日都进神坛,他想请示先祖该如何彻底破除程尧的血誓,只是多次询问仍得不到恩基的回答,这天范珩一早就进入神坛,一直待至午夜时分才出来,许褚早在门外候着范珩,只不过许褚从范珩凝重的神色也能隐约猜出今日仍是一无所获。

「您辛苦了,我已经让人将滋补药酒和诺亚送至您的住所。」

「我在神坛的这段时间,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许褚如实说出言曄几天前因为陆地人取血的事情,大动肝火杀了三名追随者,范珩听闻,他蹙起爬满皱纹的眉头,又问:「在这之后他还有再出手伤人吗?」

「没有,最近取血和治疗都相当顺利,我猜应是那天王上情绪不稳,追随者取血时又闹出太大的动静,才让王上一时失控杀人。」

许褚又接着解释,他说陆地人因被追随者所伤,到现在仍昏迷不醒,这阵子言曄虽然晚起,但是取血和送血全由言曄的乌鸦代替,所以并没有延误到病人的治疗。

范珩听完,仅是点头没有再多表示其它意见,许褚将范珩送回居所,一回居所,范珩倒也没有先坐下来吃点东西,他反而是往虫室走去,约莫三坪大的虫室,里面却只摆着几罐土瓮,因范珩年事已高,早在五年前他就将高阶驭虫术全数传授于许褚,饲养高等虫类的事情,自然也全都交由许褚一手包办,现在他的虫室就仅饲养他常用的虫类。

范珩从虫室一角拖出一瓮及腰的土瓮,土瓮上头压了一颗近十公斤的石头,范珩拼了老命,使劲将压在土瓮上的石头推落,石头侧翻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哼声响,土瓮打开却不见里面有虫爬出,年迈的范珩扶着土瓮大口喘息好半晌,总算将一口气给顺了过去,他斜眼瞥了一眼瓮内的东西,里头竟不是饲养虫隻,而是放着一堆被敲碎的人骨。

范珩弯腰蹲在石头面前,石头因侧翻而露出底部,石头底部写满暗褐色的字跡,范珩瞇起细长的眼眸,他一面细瞧一面伸手触碰石上写的文字,指腹赫然传来细微的凹陷触感,范珩定睛一看,原来是石头底部不知何时裂出一道石缝,而这道石缝硬生从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划了过去。

被石缝断开的暗褐色文字,使用阿卡德古文书写,上头写着

我愿献上自身的灵力,换取压制程尧怨念的力量,我欲撕碎程尧的怨恨及灵魂,让他无法再对阿卡德造成任何伤害。

十几年前,范珩将程尧欺瞒眾人在陆地组建家庭之事传递给先祖,不过先祖的回应却让范珩大吃一惊,先祖说,数千年前祂建立阿卡德的本意在于想让地球人避难,倘若阿卡德人想回归陆地祂亦不会阻拦,但程尧作为王上欺瞒百姓却也是失职,于是先祖断了权杖的魔能、撤掉程尧的王上之位,而后又要求范珩召集所有的阿卡德人,让范珩在眾人面前宣布程尧所犯的过错,先祖将降罚罪过之人程尧并将之驱逐出阿卡德,只是阿卡德人本就对陆地人深恶痛绝,怎么一个阿卡德王上与陆地人女子相爱,先祖还下达了这么一个看似成全二人的神意?

范珩知道自己若是照着先祖的神意去做事,肯定会被阿卡德人质疑他造假神意想私放程尧,范珩用了大半辈子积累的名声和威望,很有可能会因为程尧这件事毁于一旦,几经思索,范珩假造了神意,他矇骗眾人先祖对此大为震怒,要将程尧以及他的妻儿一併处死,果不其然,这个虚假的神意,不只让阿卡德人深感先祖英明,更对范珩的公正无私大加讚扬。

只是范珩虽是得到人民的崇敬,但也亲手把阿卡德推向深渊,程尧用自尽给阿卡德带来诅咒,阿卡德陷入前所未有的灾难之中,大规模的饥荒加上预之子死亡,在这样的情况下,范珩曾求助过先祖援助阿卡德度过难关,但先祖却仅回覆「赎罪」二字,范珩心里虽明白这二字的背后用意,可他却不知该从何开始着手,程尧和他爱上的女子都已死去,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该如何赎罪?

后来范珩真是没有办法了,范珩将程尧的尸骨敲碎并将之装进土瓮,上头再压上范珩立下血誓的大石,他以自身灵力为代价作为交换,强行镇压程尧的诅咒,以咒制咒,实属无奈之举,但却也是范珩当年所能想到的方法。

对祭司而言,灵力的重要性仅次于生命,范珩将大部分的灵力作为献祭很快就出现成效,阿卡德不再出现饥荒,百姓们又能过上正常的生活,时隔多年,范珩万没料到他的血誓不知何时又被程尧打破,才会让他有机会再次破坏阿卡德的安寧。

范珩摇晃撑起犹如风中残烛的傴僂老身,他狠瞪一眼土瓮中的骸骨,沙哑低吼:「程尧当年我早已劝阻过你,是你一意孤行不听我的劝告,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根本就怪不了谁……」

「是你对不起阿卡德在先,为什么先祖却要我向你赎罪?为了你那可笑的诅咒,我几乎耗尽我的灵力,难道你还想要我再献上生命向你赔罪吗!?」

越说越激动的范珩,歇斯底里地将装有程尧骨骸的土瓮奋力推倒,只是范珩一个用力过度,自己却也跟着踉蹌跌坐在地,衣衫凌乱的范珩,露出死白且骨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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