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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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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偏执眼一闭牙一咬就这么结婚、组建家庭、生儿育女?

大不了,将来离婚。

可是,难道,未来的离婚竟比现在的分手高贵?

谁来教他。

难道未来的精疲力尽,竟比现在的当机立断伤害更温和?

谁来教他。

相信自己一定会爱她一生吗?向微山爱着谈说月时,也是这样坚信的。

这世上无数的垃圾男人,在面对眼前女人时,也都是这样坚信的。

难道,他们竟比他勇敢,爱竟比他纯粹?

爱、对爱的坚信,都是如此虚无缥缈、无法丈量。成为它们坚实的信徒吧,以荷尔蒙和费洛蒙之名。

成为它们衷心的拥趸吧,凭一腔眼盲心瞎的自信。

向斐然,是爱的虚无主义者、冥顽不灵的异教徒。

何况,他厌弃自己。

他厌弃自己,要给商明宝最好的一切,这“最好的”里不包括他自己。

他的身体,他的吻,他所知道的世界,他的心,都是他能给出的最好的,但所组装起来的他的这个人,并不是。

他不是最好的,所以他决定不给。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商明宝的理想是结婚,知道她显赫得不可思议的家庭竟也许会支持她的婚姻自由,他不会开始。

做一辈子的朋友,看她和别人热恋,在她看烟花时看她,在她回头时隐藏。

人老了,满脸皱纹,眼泪横着流。向斐然为向联乔抹去眼泪,心平气和:“原本想瞒你,早知道你忙忙碌碌给我找对象,我就早点告诉你了。”

向联乔由着他,默默垂泪许久,仍想劝他:“你品性好,斐然,你不是坏孩子,你会是个负责任的人。”

向斐然笑叹了一声,真像哄小孩了:“如果婚姻生活只剩下责任,多没意思。”

夜风夜露袭人心,让人内外生寒,向斐然推他回去。轮椅驶出那株相思树的树冠,在泥土上留下两道轮辙印。

怕向联乔睡得不好,向斐然在他床头陪了很久,直到他呼吸绵长起来。

他该走了,轻起身,捻台灯,转身离去,像是听到了一声梦呓。

“斐然……”曾经字字珠玑句句铿锵的外交官,声带也随着苍老而松弛了,变得沙哑、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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