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去。
长公主高傲的姿态像是已经当了太子岳母,理直气壮地替太子教训起东宫的人来了。
对着宋稚绾便是一顿训责:“县主怎的如此尊卑不分,不守宫规。你得太子看重,留在东宫里,应当恪守本分。如今合家宴席,你一外姓女子得已入席已是殊荣,竟还在宫宴上撒野。”
“当真是……”
她一番重话丝毫不留情面,萧漠承也不禁面色愈发凝重,当即厉喝一声打断:“太平!”
琰儿把宋丫头养得娇贵,连他都不曾斥责过半句,宋丫头年纪又小,只怕是受不得这样的委屈。
萧漠承不敢看儿子的脸色,此时也难得端起他的威严:“太平,朕尚且在此,轮不到你来代管宫规!”
长公主脸色白了白,一双怒目虽有不甘,但萧漠承是皇帝,她再不甘,也得咽下去。
若是先皇还在,即便是萧漠承也是比不上先皇对她的宠爱的。
可再宠爱,也轮不到她一个女子来继位。
如今,也轮不到她来越俎代庖。
齐婉凝对母亲斥责宋稚绾的话颇为痛快,可现下也不得不审清局势。
她向母亲使了个眼色。
正事要紧,待她嫁入东宫,再慢慢收拾宋稚绾。
宋稚绾垂眸顺眉,默默地听完这番话,又抬起头,却没看向长公主,而是望向身旁一直看着她的萧琰。
她眼眶有些红,但没哭。
直挺挺地望去他眼中,黑白分明地眸子清澈明亮,却又透着股倔意,像是在跟他较劲。
萧琰不是没听见长公主那番话,只是,这些人即便是他要算帐,也得往后稍稍,怎及他的今今重要。
他的今今同他生气了。
还让他不许碰她。
若是像往日里那般大哭大闹起来,萧琰便知道要顺着哄。可这般一声不吭,倒是看得他心慌。
萧琰起身伸手想拉,又被宋稚绾灵巧一躲。
那双眸子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好似在谴责他是个有了新人便弃她不顾的负心汉。
萧琰缓下眉眼,温柔的语气却让某些人如置冰窖:“孤不会娶她,莫说是侧妃,便是侍妾女使,孤也不要。”
“今今莫气。”
“这些人如此多嘴,惹得今今不快,孤该拿剑把她们锯了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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