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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事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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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啊,我曾骄傲又漂亮的活着,扬着笑,优雅的绅士般鞠着躬,站在台上,迎着人们赞扬的掌声。

鲜艳的花,踩在地上,成了一堆狗屎。

日暮的墓园里,夕阳西下,他的故事,有着些许的长。

同样的二十五岁,他一步一步的随着岁月蹒跚,拖着瘸腿,再摔进腐烂的泥沼里。

早在一年前,温父便警告过他,没钱没势的危险。只因那时的政党之争,在这个国家,暗地里,明地里,都激烈的争斗着。

权利和金钱,都是争斗的基石。

那年六月,温父一方的政派落马,反方的领导上位,揽了国家机构的主要政权。

七月,国家实行反贪污腐败的严厉政策,借着这股势头,温春生被查出贪污巨额财产,其妻子徐梅公司牵连受查,企业破产,随之欠着银行几个亿的贷款,还有底下员工的工资。

温家有人选择了另一方的,看在亲戚的份上,免了温春生的牢狱,只说,这是最后的援手,这也是他,冒着胆子,帮他的,以后…他便没说出口了,但双方都已明了。

银行便派人让温春生,在一张一张抵押债务的纸上,一个一个的印上他的红指印。

温宅没了,温家的辉煌,也落幕了。

温父和温母,沉默的坐上了温醉清的车子,住在他之前曾买下的小房子里。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温醉清嘶哑着声音,问着沙发上一日之间,颓丧得像是垂暮老人般的两人。

徐梅只默默的擦着泪。

“告诉你,你会选择舍弃何云吗?”你会选择娶一个只有金钱纠葛的女人么。

温春生抬起眼,盯着他,仿佛认清他之后的回答般,无奈的笑了笑。

温醉清沉默了。

“还剩多少债务?”他背过身子,冷静的问着。

温春生叹了一口气,不温不淡的,寥寥两字,话出着自己的处境。

“很多。”

话落,温春生不由得看着眼前,站在光下的,自己的孩子,依旧挺拔着背影,他便忆起了少时的酒酒,骄傲又自豪的对他说着。

“又是年纪第一,没意思。”

“你连下棋都下不赢我,怎么做我爸爸的。”

“老看书多没意思,我就要尝试一下大人的世界。”

可是啊。

他是真想让自己的孩子,肆意又招摇的活着,可以跟他爱的女孩子,没有芥蒂的携手。

所以他放弃了国外的进修,他没有批评他,他执意娶何云的时候,一声棍响,却也打在他的心头,最终,他还是放他走了。

可是没想到他真的输了,便卷入了他最孤傲的孩子。

年纪轻轻的他会因此,背上最沉重的负累,压得他的脊梁,开始弯曲。

一个小小的房间里,三个人沉默的,低着头,沧桑了时日。

温父温母是七月底住进了医院,原因是讨债的工人找到了那个小房子,砸破了房门,抓住了他们,打了几拳温父的肚子,又扇了温母好几个巴掌,一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曾经高高在上的夫妻,正鼻青脸肿的,低着头,颤抖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温醉清赶到了,从积蓄里拿出了钱,是他的全部,给了他们的头。

还差一万时,他实在拿不出钱了,在那群人的骂骂咧咧和推搡中,咬着牙,跪在了地上,双膝着地,平静了声音说。

“大家都是受害者,求求你们也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那时,他的自尊,混着嘴里的血沫子,一起吞入了腹中。

那群人看了些久,讨论了几番,最后,领头的人吐了一口腥臭的唾沫,落在他,平静的脸上,眼角一侧。

他下意识的闭了眼,那群人撞着他的身子,出了门走了。

只徐梅跪在地上,双眼流泪的看着她,曾捧在手心的孩子,冷漠的抬着袖子,擦去脸上的唾沫,扶着地面,踉跄的站起身,向他们走来。

她突然嘶吼的哭出声,失神的看着他,唤出一声悲怆的颤抖声。

“酒酒。。。”

头便猛然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撞着,像疯了般。

徐梅,那一天,神志不清了。

他卖掉了他收藏的鞋子和拍卖品,骗何云说是他不喜欢了,要捐给山区里。也卖掉了那个小房子,用私藏的钱,付着父母昂贵的住院费。

他现在,还有一辆车,丽都花苑,一份工作和他的云云。

他笑着对自己说,没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八月,何云怀孕了。

当他接通那个电话时,他听着对面的人,是多么欢喜的说着这个消息时,他便也笑了,只她看不见。

可之后,他却梦醒般看着病床上的母亲,那声缓慢的,将要脱口而出的。“要不…打掉吧。”,渐渐被他吞进喉咙里,化成了一声低沉的,稍显冷漠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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