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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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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即使被危险吞噬,不剩残渣。

即使景浔是俯首看着林织,所表达的却是仰视的请求。

林织弯唇:“当然,能成为大画家的模特,荣幸之至。”

这也是我的荣幸,景浔在心里低语,亲了亲林织的手背。

景浔有些后知后觉,心里有些期待和紧张地说:“你看过我的画吗?”

林织侧身,撑着面颊看着他答:“当然,展出的全部,我都看过。”

“那你最喜欢哪一幅?”

这话要是让常雨涵听见能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错乱了,因为景浔最讨厌别人这么和他寒暄,在他声名大噪之后他越发厌烦这种话,而现在这种话直接从景浔的嘴里问出,他居然主动去询问别人最喜欢他哪个作品。

“最喜欢吗?《戈尔德的鸟》。”

景浔听见没有失落,这的确是他比较满意的作品,不过他最喜欢的不是这一幅,但他现在最喜欢的作品在二楼,没被任何人看见。

别墅二楼,站在画前的韦锦荣心里微微发冷。

被开辟的新区域之挂了两幅画,第一幅雨雾他看不懂,但第二幅画上青年的脸他无比熟悉。

看着镜子里那双眼,他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旁边有幅画正在阴干,韦锦荣走了过去,果不其然又看见了同一张脸。

林织,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失踪哥哥的男友

“你是从那幅画认识我的吗?”

景浔望着林织,想继续听他说话,说关于他们之间的那些联系。

他喜欢这种氛围里林织望着他的眼睛,喜欢林织的声音,哪怕是不怎么说话的他,也想要就这样倾听下去。

他对外界的信息并不敏锐,因为他并不是很喜欢看网络资讯,也只和小部分人交流。

代理人常雨涵告诉他,那是他最受欢迎的一幅画,很多人都因为这幅画开始认识他喜欢他,景浔并不知道这些,不过他知道《戈尔德的鸟》这幅画带给他的金钱最多。

尽管艺术不能够用金钱来衡量,但某些时候,又可以通过金钱来印证价值。

“对,那幅画确实很好,不管是色调还是技法,还有……”

“嗯?”

“还有角落里那个男孩。”

景浔微微睁大眼,用极为怪异又热切地眼神注视着林织,有些不确定地说:“你注意到了?”

林织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当然。”

在《戈尔德的鸟》这幅画中,除了为主体的衔着红色荆棘的鸟,在油画的角落处有着哭泣的男人以及恬静贴着母亲的孩子。

《戈尔德的鸟》是一种指代,在传说中戈尔德是一个性情暴戾的君王,自称天灾,以杀人取乐。

他有一只鸟,每当他想要杀人的时候,就会让自己的鸟衔着一截荆棘,鸟把荆棘落在什么地方,戈尔德的屠刀就会挥向什么地方。

这个流传的民俗故事被许多画家画过,大家都有不同的版本,大多数时候戈尔德会出现在画里,鸟在他的左右,那些画或刻画他的残暴欢愉,或刻画他的狰狞残忍,或刻画灾难下可怜的死者,其中不乏一些大师的精妙作品,而珠玉在前的情况下,景浔这幅画依旧在如今取得了成功,除了他的画技和色彩运用以外,他的创作主体也有些特别。

景浔的画里只有那只鸟,而且以鸟做为绝对的主体,远处的灾难在它面前显得微小。

戈尔德的鸟到底是什么鸟,这一点在故事中并没有详写,有的故事说是鹰,有的是鸦,有的是秃鹫,总之都是凶猛或者威风凛凛的禽类。

景浔画的是一只白雀,是与民俗故事最早版本同一时代的一种珍稀鸟类,目前已经灭绝。

有人觉得景浔在用纯白对比血腥,因为白雀口中衔着的荆棘带着血色沉淀的锈红,那种色调的精准把握一度让人觉得上面是真的血而不是调制的颜料。

角落里贴着母亲神色恬静的男孩,大多数是在讨论他活着还是死了,毕竟稚童的安静与天真,越发能反衬灾难的无情,给人一种冲击感。

景浔知道大多数人的猜测,但他的心怦怦跳,因为他认为林织是特殊的,或许林织真的能感受到他在创作的时候留下的东西。

但那种可能很微小,景浔知道,但他仍然不可抑制地期盼着,期盼着一场共鸣。

在灼烫的目光中,林织伸出了手,他的指尖游移,在景浔的掌心中轻点。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那是男孩掌心中被荆棘划出的血痕,在油画中很难被看见,只有不断放大局部,才能才他微微合上的掌心中,捕捉到一点端倪。

林织在看见时就无比确信,没有理由。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正不正确,但是在他试探地说出后,景浔的反应已经给出了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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