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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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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缪凌调整马绳,指了两人:“带走林夫人,其余人跟我一起走。”

队列绕过马车,由徐缪凌领队前往前方。这次他们不再是单纯的追击,而是清楚知道要配合作战了。这一场闹剧压了那么久,绝不是简单可以轻巧解决的。

除非,除非——

蒲盛宏带着弟子站在客栈的上方,看着下方人渐空的街道。四周没有人胆敢在这种危急时刻在外面晃荡。

他不知道钟如霜确切在哪里,但知道钟如霜在想什么。

其实她不需要暴露,不需要将一切点燃。日子一天天过去,关于他们师傅的一切,会成为史书上轻描淡写的几笔。经历过那一切痛苦的人,会一个个死去。

她的那些个想法,那些个执念,可以找个徒弟或者找好几个徒弟去传承。他们不会如此尖锐去折腾天下,也不会彻底将她的那些念头摒弃。

她如今走到前头来,怕是心中有了决断。

蒲盛宏身边跟着凌子越。

他长叹着对一直跟着自己的弟子说:“她看到这个世道朝着更顺畅的路走了。她发现新帝和前几任帝王不同。她专程前往了一趟京城,在互助会待了那么久。”

“她点燃了她知道最不安定的那些东西,让一切毒瘤暴露在光下。将脓包挤出,削去腐肉,天下才能更好。”

蒲盛宏最后一句话,音很轻,只是也说得很沉:“她,想用生死来给帝王上最后一课。”

或许她钟如霜早就知道容轩跟在自己身边,或许她踏遍那么多地方,也知道他蒲盛宏在跟着她走。她布了那么多年的东西,是因对皇室不曾有过期待。

先帝在她眼里不过如此。

当今年纪尚轻的帝王在她眼里,不仅是帝王,更是她的师侄。她会用计谋应对先帝,让其不至于被盛世遮眼,而清楚自己寿命有限的情况下,她选择用更激进的方法,来给素未蒙面的师侄上这么一堂课。

那么多年的师姐弟关系,蒲盛宏太了解她。他如今能做的尽可能减少她所造成的破坏,不让跟随她的那些人伤害到无辜百姓和当今帝王。

她注定会死。不是死在她自己手中,就是死在秦少劼手里。既如此,她便将自己的死发挥最大的作用,在帝王一生中刻下最深刻的印记。

至于百年后,下一任的帝王会如何?想来帝王在教下一任帝王时,必然会拿出她当例子。她将成为帝王一代代传承下去时,不得不提出的人物。

凌子越:“为什么一定要让小花去?”

蒲盛宏:“因为那是你师姑最想见到的孩童模样。最底层,最容易被轻视,然而拥有着无比坚韧的内心和对未来的美好崇敬。”

“你们先生我啊,该处理好师门的事,亦想让你们师姑知道,她几十年来的想达成的一切,有人在走着不同的道在达成着。”

“希望她的内心,能因此产生一点点对人世良善的欣慰。”

这样孩子以后不会只有一个,会有千千万万。

这个世道想要将一个政策惠及千万百姓,太难太难。他能做的便是一步步来,告诉钟如霜,他从未忘记过师傅当年教诲。他不会忘,他的弟子也不会忘。

难得正色的蒲盛宏,双手揣在袖中,仰头看了看天:“江南的天快入秋了,还是那么热。”

不像他师傅走的那天,也不像钟如霜离开的那天,各地飘雪,冻得他冰凉。

凌子越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能察觉到师傅真心实意的悲伤和惆怅,一样察觉到了师傅打算在这里面配合着师姑,造就最后一场生死别离。

师弟不知道在其中又参演了一个什么样的帝王角色。

站在战局中央的秦少劼不走,当柱子吸引着敌人前仆后继。

容宁不能远离秦少劼,拿了身旁侍卫的弓,随时准备当有人冲上前时给人来一下。远处船只靠近,新征召的水师们在统领就位后,跟随指令应敌。

船只靠近后,水师们当然察觉到并非大乾人。这些渔民出身的人想到之前八百兵的惨痛经历,再想到身后的是自家人的安危,朝前奋勇杀着。

号角长鸣,鼓声喧天。

炮火点燃了海域,鲜血流淌到容宁隔着很远都能嗅到味。

三十年前的一场事, 谁能料到三十年后造成多大后患。

帝王经历了三代,天下人大多全然不知这些事,几乎不清楚天灾已足够无情, 人祸又增添上几分惨痛。

周边国家这些年一点点强势起来, 部落也能诞生新的王。要是没有钟如霜的添砖加瓦,有些成气候,有些真尚且成不了气候,至少不至于凑在一起。

有了钟如霜后,危难一件件变得紧迫。一桩事接着一桩事。

容宁听见秦少劼说:“这将是大乾二十年内最后一场大战。往后的大乾在各方再次建立起威名。四方休养生息, 再来朝必是和平为主。”

她喜欢混在将士中,喜欢为大乾镇守平安,但并不爱真正打仗。

她问:“要是二十年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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