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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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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雁沏上一壶热茶,轻手轻脚端至宋令枝眼前:“少夫人,您喝口茶润润嗓子罢。奴婢刚刚去宋老夫人那打听了一圈……”

宋令枝猛地扬起头:“我祖母如何了,可有受到惊吓?”

她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秋雁福身,温声宽慰:“少夫人放心,老夫人那有老爷在,先前刑部闹那般大的动静,也只是惊动了前院,老夫人那如今还瞒着。”

宋令枝长松口气,又一次滑坐回太师椅中:“还好,还好。”

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再怎么瞒着,宋老夫人也会知晓。

宋令枝扶着眉心,一筹莫展。

书房落针可闻,案几上的缠枝牡丹翠叶熏炉燃着熏香,青烟未尽。

院落悄无声息,秋雁轻轻踱步至楹花窗边,左右张望一眼。

悄声掩下窗子,行至宋令枝身侧,俯身凑至宋令枝耳边低语。

“少夫人,姑爷的事,会不会是……”

秋雁收住声,目光同宋令枝对上。

二人心知肚明。

秋雁疑心贺鸣出事,是沈砚背后所为。

宋令枝不假思索:“不是。”

秋雁一怔:“可是姑爷才来京不久,又不曾得罪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遭遇这种无妄之灾?且那日赴宴的宾客那般多,就只有姑爷……”

秋雁声音渐低。

宋令枝声音缓缓:“他不是这种人。”

秋雁双目圆睁,只当宋令枝是被沈砚蒙蔽双眼:“少夫人,那可是……”

宋令枝面不改色:“你何曾见过他这般讲理了?”

沈砚这样心狠手辣之人,若真想要贺鸣性命,大可一剑杀之,怎会这般费尽心思,迂回委婉。

实在不像沈砚的手笔。

秋雁愣愣张唇,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言语,讪讪闭上嘴。

……

“……她真是这般说的?”

乾清宫内,地龙烧得滚烫,书案旁置着一方熏笼,热气蒸腾。

沈砚一身金丝滚边象牙白龙纹长袍,指尖泛着冰冷,唯有唇角比之方才多了几分笑意。

心口又一阵疼,沈砚握拳掩唇,轻咳两三声。

岳栩垂手侍立在下首,他低声:“属下不敢妄言,宋姑娘的原话便是如此。”

秋雁自以为院中无人,便无人知晓她和宋令枝的话,殊不知宋府上下从始至终都在沈砚的眼皮底下,暗卫无处不在。

雪浪纸铺陈在案上,沈砚握着白玉套青金石螭龙纹毛笔,漫不经心在纸上作画。

“她倒还算有几分机灵。”

岳栩垂首敛眸,暗松口气。沈砚果真待宋令枝与旁人不同,听见宋令枝说他不讲理,竟还能笑出来。

沈砚缓慢抬眸,深色的一双眼睛波澜不惊,平静似秋波,分不清喜怒哀乐。

“只是,你何时也学会先斩后奏了?”

岳栩急急跪在地上:“陛下恕罪,事发突然,属下收到消息的时候,刑部尚书已到了宋府,属下担心他伤到宋姑娘……”

沈砚眸色一沉:“他们碰上了?”

青玉扳指在指尖轻轻拨动,沈砚一双眸子沉沉晦暗:“暗卫就是这么做事的?”

岳栩伏首跪地:“陛下息怒,此番刑部尚书自作主张,且当时宋姑娘并不在府上。刑部尚书玩忽职守,属下如今已将人扣下。”

沈砚轻描淡写:“一个酒囊饭袋罢了,死不足惜。”

贺鸣前脚出事,刑部尚书后脚就上门落井下石,简直愚不可及。

眼眸低低垂着,沈砚目光落在案上未完的丹青上,忽而道。

“……他同宋令枝说什么了?”

……

一连多日,宋府上下愁云惨淡。

宋瀚远愁容满面,背着手在书房来回踱步。

京城上下,能找的人宋瀚远都找了一遍,可无一人敢收他的银子。

紫檀漆木案几上供着炉瓶三事,宋瀚远忧心忡忡:“这都第几日了,再拖下去,兴许母亲那边就真的瞒不去了。”

“……瞒我什么?”

廊檐下,宋老夫人拄着沉香木杖,在宋令枝搀扶下步入书房。

宋瀚远起身行礼:“见过母亲。”

宋老夫人冷笑,木杖在地上发出沉重声响:“我可不敢受你的礼,家里出了这般大的事,你居然还想着让枝枝瞒我?真当我老糊涂了不成?”

宋瀚远拱手跪地:“母亲息怒,儿子绝不敢欺瞒母亲,只是母亲大病初愈,倘若有个好歹,儿子又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宋老夫人嗤之以鼻:“少拿那些来糊弄我,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说说罢,贺鸣这孩子得罪谁了?我听枝枝说,是和旧太子一党有关。”

沉香木杖攥在手上,宋老夫人双眉紧拢:“那诗集是贺鸣誊抄的,便是那诗不是他所作,也难逃干系。”

宋老夫人双眉拢紧,“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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