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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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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枝的马车停在客栈后院,身旁空无一人。

马车旁——

魏子渊翻身下马,视线忽然顿住。

马车旁掉落着一支玉簪,玉簪碎成两半,混着泥土污垢。

正是他先前打发宫人给宋令枝送来的。

雨雾如阴霾,遍布周身。似乎是为了印证心中不好的预感,魏子渊遽然仰头望。

骤缩的瞳孔映照出满天的夜色。

半掩的支摘窗前,一道颀长身影玉立。

宋令枝不知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多久,双足麻痹,冷意侵肌入骨。

锦匣触手可及,离指尖只有短短半寸之距,她却再也不想要了。

昨日蔓延在鼻尖的檀香果真不是自己大惊小怪,沈砚真的跟过来,就在弗洛安。

就在自己……眼前。

雨声淅沥,点点雨珠顺着檐角滚动。

房中尚未掌灯,光影晦暗不明,沈砚一双黑眸冷冽森寒,勾起的唇角半点笑意也无。

落在锦匣之上的手指骨节匀称,指节轻曲。

他垂眼,一双黑眸沉沉,阴森寒冷。

青铜扣子“哒”一声,锦匣轻轻掀开,满目玲琅璀璨瞬间闯入宋令枝视线。

沈砚随意捏起一支金镶玉步摇,莹润透亮的宝石镶嵌在步摇上,他哑然弯唇,漫不经心朝宋令枝望去。

玉簪尖锐,宋令枝喉咙一紧,只觉周身颤栗不止。

撑着妆台的手指轻轻颤动,双足失了力气,宋令枝差点站不稳摔倒。

“……怕朕?”

玉簪轻挑起宋令枝的下颌,凌厉的簪子尚未碰到宋令枝下颌。

倏地,沈砚右手用力,玉簪轻而易举在他手中碎成两截,裂端的粉末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在宋令枝眼前飘下。

颤抖遍及全身,脊背僵硬,宋令枝下意识往后退去。

下一瞬,玉簪陡然被沈砚丢开,那只白净修长的手指轻抬起宋令枝的下颌。

许是刚刚簪子扎破沈砚的掌心,鼻尖隐约有血腥味弥漫。

宋令枝身子一颤,双足力气丧失,动弹不得。

抵在自己下颌的力道逐渐加重,久违的窒息感如潮涌般,叠着往日的噩梦,席卷宋令枝全身。

“松……”手。

最后一字还未落下。

蓦地,沈砚忽然松开人,禁锢自己的力道不再,宋令枝四肢无力,跌坐在沈砚脚边。

喉咙生疼,宋令枝连声咳嗽,刹那,水雾氤氲双眸。

沈砚俯身,转眸轻瞥窗外一眼,似不经意:“魏子渊,弗洛安王的二子……”

他轻哂,唇角勾起几分讥诮和嘲讽,“他倒是有本事。”

竟能在沈砚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将宋令枝带到弗洛安。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宋令枝不寒而栗。顾不得嗓子的嘶哑,宋令枝半跪着起身,纤细手指紧攥沈砚的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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