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4)
有?功之臣。
这于楚地是奇耻大辱,而之于周地,那就?是扬眉吐气之极了。
只是在那之后,周地再没?出过能撑得起?大局的将军,反倒是楚地,新起?之秀不断,从前因为连年?旱灾而陷入的困境也迎刃而解,显出点蓬勃的样子。
到如?今,当初的卫将军廉颇老矣,还要被?帝王猜忌会否有?二心,想着要靠他?女儿来拿捏他?。
两相对比,周地的境遇实在有?些不中看。
两国相持,此消彼长,当初周地趁虚而入,如?今的楚国自然?也虎视眈眈,要一雪前耻。一应布防、粮草,其实早就?在暗暗筹备的,当初使臣去迎裴行阙,虽然?是讲了要设互市求和,但暗地里也调了布防,列军数万。也因此,卫窈窈和梁拂玉才会被?急召入京做质子——来确保卫将军一定会为后方猜忌他?的帝王拼命。
只是虽然?一切都准备好了,但真正要出征的时候,朝堂里的反对声还是不小的。
六部都在叫苦,礼部讲说这事情有?违天和,工部则是因为如?今在加紧修葺帝王陵寝,担忧国库凋敝,吏部、户部一个是担心官不够,一个是担心民不足,兵部首当其冲,自然?有?更多理?由可以推却,刑部倒还好,只是这事情上刑部讲不上太多话?,因此他?支持和反对的效力都不足,也不过是朝堂浪潮里翻涌的一波。
这事情其实原本没?有?那么难办,若真铁了心要出征的,也不是做不得的,说到底,其实也还是因为裴行阙如?今威势不足。
他?虽然?已是在太子位上,但到底太赶了,下头的人还没?完全?适应过来,又有?心要弹压一下这位年?轻的太子,未来的帝王,于是许多事情都唱反调,要叫他?见识一下文臣武将们的手段。
再有?从前裴行昳和裴行琢的人尚未完全?收拾料理?了,朝堂上分?裂成几派,日?常主要做的就?是反对这位新太子的政见。
裴行阙垂着眼,静静听着。太子朝服的服制是红色,他?面色白净,在那大红色的映衬下,愈发衬得他?面色如?玉一样,澄净皎然?。朝堂上吵成一锅粥了,他?却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静默地听人争吵指摘,只偶尔咳嗽一声,面色沉静,安然?得如?一块透彻的冰。
灼灼烧着。
这事情就?这么吵了三两天,裴行阙一直不太着急的样子,每天任人戳着他?脊梁骨骂,也没?见一点怒色,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世间人、事,逐利来往。
裴行阙在朝堂上被?指着骂的第四天里,弹压他?最狠最嘴上不留情的兵部尚书被?撤职,由魏沉兼领其职。
魏沉在朝上已久,地位稳固,骂他?是讨不着好的,而他?手腕也强硬老辣,兵部的事情轻易就?能包揽过来,这一场交接没?出什么岔子,顺利地度过,朝堂上也一下子静默下来——众人本身也对伐周这事情可有?可无,只不过是要跟裴行阙对着干而已,如?今竟有?免官之祸,一时间许多人也都老实了。
而另一头,裴行阙在那日?的朝堂上安安静静地撑着头,淡声讲:“边城今日?发来急件,讲周地守军与边城民士起?了点冲突,如?今他?们擅自停了互市,又拘了数十商人兵士去,边城守将递了折子,问我该如?何处置,事态焦灼急切,我叫他?们不要忍让。”
他?手略一垂,把?手中的奏折在桌上轻轻敲了下:“诸位有?什么异议吗?”
好性子的太子殿下在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三日?后终于露出点棱角,先斩后奏地逼着众人不得不对木已成舟的事情点头——裴行阙如?愿在这一年?七月出征。
临行前,他?去见了魏涟月。
自从皇帝病倒后,皇后也一病不起?,如?今憔悴至极——最心爱的儿子与挚爱的夫君一个死一个半死不活,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而这份痛苦在见到裴行阙后又变成了怨怼,让她深恨为什么不是裴行阙代替他?们死去。
裴行阙垂着眼,与她平静地对视。像当初他?才回来的时候,魏涟月高高坐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光轻蔑厌恶。
另一边,梁和滟和大部分?的周地人对这事情还一无所?知,她甚至还抽空去送了一趟又要出海的李臻绯。
余下的日?子里,她如?常起?来,一边写写画画,一边跟母亲闲谈:“卫家看起?来是铁了心不与皇家结亲了。”
“若有?的选,当时我也不想让你与定北侯…如?今是周地的太子了——结亲的,有?什么好,不是你喜欢的,人品底细,也不清楚。”
方清槐绣完一簇折枝牡丹,语气沉重地开口:“只是若因此见罪于太子,狡兔死后,不晓得卫家该如?何自处——讲一句自私自利的话?,这时候,你不该再与他?们有?多交集了,滟滟。”
这话?似乎与她从来教导梁和滟的有?些不一样,因此她讲起?来有?些艰难,良久都没?有?说下去,只是静静凝视着手里的丝线,打过结,咬断其中一根后,才慢慢开口:“帝王易迁怒,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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