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1 / 2)
宁镜看着他通红的眼,垂眸沉默地点了点头,伸手抚摸上他的脸。
萧玥伸手抓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闭上了眼,眼泪瞬间便顺着脸颊落下,打湿了宁镜的手心。
宁镜心疼地将他的头抱了过来,萧玥靠在宁镜身上,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终于是忍不住压抑而哽咽地哭了出来。
寂静的院中,风吹过树梢花丛,簌簌如急雨,呜呜如人泣。
不知过了多久,萧玥才松开宁镜,他的头抵在宁镜胸前,声音嘶哑而坚定:“我们回去吧。”
“好。”宁镜毫不犹豫地答应,伸手缓缓取下了头上束发用的白色发带,任发丝散落,他捧起萧玥的脸,将发带系上他的额间,微凉的手指将他眼角的湿意擦去:“我们回家。”
回家。
萧玥抓着宁镜的手,站起身,再无一丝留恋地转身大步地走出了玉龙院,两人跨出院门时,脚步还是一顿,又回身望向玉龙院的匾额。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萧国公一生,不负先帝,不负漠北,不负大渊。
宁镜紧紧牵着萧玥的手。
萧家,亦不负。
而此时,一封又一封家急的军报从漠北发来,鬼力赤于一个月前重伤不愈而亡,四王子被推举为十六部新的首领,集结鞑靼三十万军队赶赴嘉临关,可谓是倾尽草原之力,欲一举攻破嘉临关,直入中原大地。
内患未清,外患又至,留守漠北的五万军已在与鬼力赤的对峙中只剩三万,嘉临关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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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雁门太守行》李贺
非血流尽而不得解,倾世之花的解法在前文就有写到过哦~有没有小天使还记得在哪一章哈哈哈哈( ,姜老第二次给小镜子诊脉时)
还有一章正文就完结了,会写大婚番外~
早朝之时,张诗跪在当场,面对着前方读诵案卷的大太监,满头满身皆是冷汗,还未读完,他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了端坐于龙椅之上的皇帝。
他的亲侄子,宣煊。
自宣离得势之后,张家的羽翼就被他折损过半,他被关在张府一步不得出,府中早已被宣离的人翻得一干二净。
他知道他在找什么,也知道宣离留到他现在是为了什么,漠北之事是为了能让宣煊得到兵权,为了再保张家百年权贵,但他也非常清楚一旦此事暴露,那便是全军覆没,所有的东西他都已经烧毁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
当宣煊回城,宣离身死时,他那颗心才放回肚子里,以为如今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凭一份从龙之功,他也有资格成为张家的第三位宰辅!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切会被新皇,被他的亲侄子以这样的方式亲自翻开。
“……叛国之罪,按大渊律,当斩首示众,诛九族,朕念无知者众,赦免九族之罪,诛三族,涉事者三日午时,斩立决!”
他是皇帝的亲舅舅!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他能拿到漠北的兵权,一切的筹谋都是为他!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皇上!皇上我冤枉!”张诗几乎下意识地便喊起了冤:“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都是叛贼宣离的计谋!”张诗盯着宣煊,看着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想从他的眼里看到曾经的不忍,听话,恭顺。
可是此时的宣煊早已褪去了曾经的那些稚嫩,仿佛战场上的以血开刃的刀剑,早已将曾经柔软的一切都削去,只留下了坚硬的内核。
“三十六万漠北军之死乃朕亲眼所见,张大人从哪里喊的冤?”宣离冠冕之下的眼冷静而坚毅,他指着周竹手上那一卷厚厚的案宗:“这是朕亲自从漠北带回来的东西,难道是朕,要冤枉张大人吗?”
禁军已上殿,沉重的铁甲之声越来越近,很快,两名禁军便一左一右将张诗从地上拖了起来,大太监吴七立刻上前去,亲手摘下了张诗头上那顶乌纱帽,就要伸手去除他的官服。
“不!不!不!”张诗这才想起,拼命挣扎起来:“我张家入朝百年,两相一后,我父与祖父皆为帝师,曾立下从龙之功,配享太庙!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放开我!放开我!”
“张家百年声誉,如今却败在你的手里,你还有脸提张家!提张相!”宣煊此时也皱起了眉,想到两相之死和漠北的惨烈,他对张诗更是厌恶至及,一身龙袍让他身上威严更甚:“你不配姓张!”
张诗一介文生,怎么可能挣得开两个禁军的手,他听到宣煊的话,便知今日这一次,他是真的下了狠心了,也不由地怒从心起,什么也不顾地大喊起来:“我不配姓张,那你呢!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如今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过河拆桥!我是你的亲舅舅!你身上还流着张家的血!你这是残杀亲族!你要给漠北报仇,诛三族,你也在三族之内,天子之令不可改!你不死,就诛不满三族!”
众臣闻言,皆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目光便不由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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