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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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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同时把他没有提及的也做到了。

因为单是两人谈话也成为每日的事,所以所有可以谈到的话在他们之间是无有不谈了。他们谈到生活,谈到各种各样的生活。他们谈到生活的意识,与社会意识,以及个人对生活的态度。他≈ap;lt;≈ap;gt;们把旁人的生活引为谈话的主题。他们有时又谈到婚姻在每一个人身上所有不同的意义。两人正因为似乎得到丈夫的信任,所以本来应稍存节制的地方也没做,到某一时候,两人才吃惊似的互相各自检察自己,所发现的却是单为了这苦痛的担负,各人皆没有否认这恋爱的勇气,终于不能自拔一同下沉到一个深渊中去了。

直到经过这孩气的行为顶点以后,两人再互相各自检察自己,又才觉得他们都不可补救的破坏了一些东西,在生活上生出了一个见不到的罅隙了,他们就带着悔恨,仍然更放肆的过了一个春天。

作女人的负荷照例是较男子为多,她在未得到以前就知所得的不是谅解,不是热情,将只是一些空虚。没有证实这空虚时,她曾用了各样的力救拔自己与罪恶分手,保全自己的灵魂。她这样作过,她其所以终于失败,还是她那丈夫。天下事再没有一个丈夫比缺少妒忌为害事了,他的大量只是推她与自己远开,与另一人接近。她当时只要丈夫能稍稍节制到自己,她就不至于同那朋友在这火边戏弄为火灼伤的情形中了。

当她把关于本身近月来所得到的影响告给那入幕之宾时,那人象是第一次才想到好丈夫。为好丈夫着想,他心中燃烧着惭愧。他没有话说,但慌张的地方终不能勉强掩饰。

她看到这情形稍稍生了一点气。

“做男子的人,有用处只是在第一次要女人顺从他作那呆事,到以后,本来是十分聪明的情人,也变成庸俗自私的汉子了。”假如她这样子说。

“你骂得对,我是无用处的。”他就将这样答应她。

“以我想呢,你如有胆量就把我带走。”她这样想到,可不说。

“我未尝不可以同你走去,但那好丈夫并不与你有理由分手,而且我敢说,你爱我只是一种游戏,不过一时兴趣。至于他,那是你们互相爱恋的人,他是使你在世界上知道幸福的丈夫。”这男子,他也这样想过的,他想的实在不错,他的思想虽有一时近于糊涂,如今可正确了。

全因为是人太聪明了,至少是到这个时候人忽然见出聪明的必须了。为了另一生命的存在,他们都在所经过的春天认了过失;他们都追悔,都全无主张,呼吸也非常窘迫那样沉默不语。

到后她就冷笑,他望到她笑却不问她。

他猜得出这冷笑意义。他感到破灭的悲哀,好象看得出起先是两人同时下沉,如今却两人皆停在悬空,相距渐远,再迟就会不见了。他估计了一会,截然的向她说道:

“原谅我,这是我的过失。我缺少顽固,所以不能同你作那永远一处的打算。我这时觉悟了。你为我为他都好好保重。

我要走了,于我们大家的利益着想,只有这样一个办法是完全办法。“

她思索这“完全”的意义。她没有说过一句把他留到下午的话。她用很凝静的眼光望到这个人的瘦脸,到后,返身把头伏到沙发靠背上去了。

他以为她是在流泪,重复用那已成习惯的爱抚去安慰她,没有话说,用手摩她的头发,她抬起头来仍然凝静望他。

“我的主张是你痛心的原由么?”男子说后自己也沉入了悲伤状态中。

女人说“没有这种事。”她又在心上说“你们男子,每一个男子都不缺少这种机智。”但她没有把这个近于讽刺的话说出,她走到窗边去看花,就说:“谢了。一定的,结子缀在枝子是将来的事,也是眼前的事。”说了,很凄凉的叹着气。

那男子,仿佛想在这一句怨诽言语上加以自饰,他说:“全是风。”

女人不应,也听到了。她只对于这话照样了一遍:“全是风。”

两人于是哑静了许久。仿佛同在思索那另一时节的“风”仿佛都明白风也成为过去了。

男子想走,不行,他知道自己如是走出,剩下的她必将用流泪的眼迎接从信托公司回家的好丈夫,他们的事必定反而复杂棘手。他就坐在那大椅上等候好丈夫回家,他一面思索,如何可以把两人间的间阻除去。但他不久仍然走了。

他离开xx了。她能了解他。出于他意料以外的,是她竟在好丈夫面前如何把他行为近于露骨处加以遮掩,而她在丈夫面前,又从不流过眼泪一次。她明白忏悔完全是一种仍免不了孩气的行为。为了求一些爱她的人安宁,她尽她所能作伪的力把惭愧隐藏于心的一角,才是不贞的妻对于好丈夫所应做的事。

过一阵她告了好丈夫一个喜信,他陪她到一个医生处去检查,因这喜信得到医生的证实,丈夫的行为处处更使她看来可怜。

这未来的父亲对这未来的母亲说的话,商量到的事,以及在小孩子身上的作的空洞的计划,都使她只能用极难为情的苦笑作一陪衬。在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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