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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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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坐到案几前,微抬下巴道:“我可不会让你。”

话这么说,只是将蒲大小姐演得更鲜活。即使有十二分赢的把握,也不能表现。金毘罗船船乍看是稚童游戏,其实考验反应能力。何况舞妓经过训练,非常人难以赢过她们。

蒲郁输得不露痕迹,不甘心地道:“愿赌服输,大不了饮酒,但我还要再来!”

小田切信朗声笑道:“哪有让蒲小姐饮酒的道理,我看这样好了,输了就回答赢家一个问题。”

春子拍手附和,玩笑道:“梅绘,问题可要刁钻些。”

梅绘抚了抚鬓侧,看着蒲郁道:“梅绘……梅绘想问,蒲小姐第一次见到傅处长的印象是什么?”

在场者道:“可真是小女儿家关心的问题。”

“梅绘还是小孩子呢。”

“啊拉,其实我也有些好奇。”

听过翻译,蒲郁抿了抿唇,咕哝道:“这有什么好问的。”话锋一转,道,“不就是三月天嚒,像现在这样,他只穿单衣,可神气似的。说实话,俊是俊的,不过有些冷淡,没能忘我心里去。”

梅绘望了小田切信一眼,适才柔声道:“可蒲小姐当真记得很清楚呢。”

想来在蒲郁来之前,他们问过傅淮铮这些细节。幸而傅淮铮知道“未婚妻”是蒲郁,说的训练班初见的印象。蒲郁巧妙避开了具体地点,勉强对上了。

不能再让梅绘问下去,可又不能赢下游戏。

只能使出笨办法了。

蒲郁将梅绘的话当作讥讽,不悦道:“我不要同你讲这些事,还是饮酒好了!”

傅淮铮作为处长,蒲郁作为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表面上不能一点不给面子。小田切信没有出言,春子见状宽慰了几句,便改为以酒代问。

蒲郁又输了两次,每次饮半杯,晕乎乎却也斗志高涨。从梅绘手里接下酒杯,手抖了一抖。

酒洒在洋裙上,梅绘忙道不好。还是春子迅速命梅绘带蒲小姐去盥洗室处理,中止了混乱场面。

走出房间,立即有还未成为舞妓负责在各席间打杂的女孩迎上来。都没有应对这种差错的经验,急着去楼下找老板娘。

老板娘不疾不徐,让梅绘带蒲小姐去空房间,则转身往阁楼外走去。

空房间只得四叠半个蔺草席(榻榻米)大,但空无一物,也只一盏油灯映照,显得空落而幽闭。

梅绘用生涩的中文表达歉意,似乎怎么也辞不达意。蒲郁凑上前,拍了拍梅绘的膝盖,道:“是我出的洋相,与你无关。”

梅绘怔了怔。

细看妆容之下的眸眼,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女孩。蒲郁想到曾经,她和她的两个女孩。不由得放缓语气道:“也许我是得理不饶人,可我这回不在理嘛,哪有脸皮怪你。瞧你的样子,我又不吃人,怕什么?”

梅绘眨了眨眼睛,一下展颜而笑,“蒲小姐可是妙人儿,难怪让傅处长眷恋。”

“是吗?”蒲郁嘀咕道,“你要跟我说淮铮,我可不客气了。”

梅绘忙垂首道:“蒲小姐误会了,我等卑微之人,不敢妄想傅处长青睐。侍奉酒席,只是我们的本职。”

“你说的什么话呀,方才跳舞的样子哪儿去了?你善于舞蹈,技艺傍身,令我钦羡,才不是什么卑微之人!”蒲郁嗔怪道,“难不成竟让我怀英钦羡一个无能之辈?”

梅绘连连摇头,惶恐又雀跃。

这时,障子门轻拉开一点缝隙,老板娘递给梅绘一叠和服,交代了些什么。

门合拢,梅绘起身道:“蒲小姐,这是雪小姐的新衣,未曾穿过,请让我为您换上吧。”

“雪小姐?”

“老板娘的女儿。”梅绘解释道,“培养艺妓的料理茶屋在老板娘手中世代传承,不过老板娘终生不能婚嫁,是收养的义女呢。”

蒲郁背对梅绘解衣衫,追问道:“艺妓呢?可以婚嫁吗?”

“隐退了的话才可以。譬如说,我年龄到了,却没有考入艺妓,就要放弃这条道路回乡嫁人。”

“诶,这么严格啊。”

“蒲小姐之前说‘技艺傍身’,没有哪门技艺是轻松学成的。”

任由梅绘给她穿衣,仿佛回到了儿时。再为大妈所不喜,至少也是蒲家的小姐,吃穿用度自有人打点。

腰间丸带收紧,勒令蒲郁收起思绪。转身让梅绘整理前襟、腰带,话不停,“梅绘也有目标吗?”

梅绘笑着点头,“当然!春子前辈那样的艺妓,就是我毕生的目标。”

都一样啊,洪流中不得不屈于命运,不得不寻找活下去的信念的女人们。

终于穿好繁复的和服,梅绘将巴掌大的手持镜递给蒲郁,连声夸赞。

淡雅的浅蓝色竖条纹和服,滕紫色吹花纹丸带,若换上适宜的发髻,无疑是楚楚动人的日本女郎。

蒲郁掩藏心中怪异感,道了谢,“我们该回去了?”

打开障子门,竟见老板娘跪坐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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