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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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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个表里内在都冷漠到不行的男人。

她没有第一时间离开,静静站在那里看他捡完啤酒空瓶,处理掉被陈嘉树吃得只剩残料的烧烤盒, 又找来抹布将擦三遍茶几。

等他从厨房回来,发现她还在原地,“你还有事?”

小姑娘冲他弯眉眼笑,笑意如浓夏里的茉莉,香氛馥郁,经久不息,挟裹进每一寸空气里。

她说:“就想睡前多看看你,可能比安眠药奏效。”

说完也没再逗留,可能料到再留的话会被驱赶,索性知趣地主动离开。她留给他的是抹暗红背影,还是那条睡裙,真丝顺滑的,与她肌肤相衬的。

——“你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被人保护是什么滋味。”

想起那个胖男人咒骂这句话时,闻靳深正手拿空调被下楼,他替陈嘉树盖上后,上楼时频频想起这句话,有一种吊诡般的感觉。

奇怪。

想这做什么?

他更奇怪自己为此感到奇怪。

时盏久久未眠,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时不时和黑粉撕上两句。倏然,她心血来潮,在微博搜索栏里输入闻靳深三字。

果然,他没有注册账号。也是,一看就不是个会玩社交软件的男人。

也是在那一天,闻靳深下载微博,成为一段故事中轻描淡写的微小片段。他第一次用这种软件,点到下面一栏正中间的发现标识上,顶部上方飘着一串热搜,其中时盏有关内容霸占两条。

他停了两秒,点了进去。

-

半月缠绵不断的雨水摧残着港城的茉莉。接下来的几天,时盏独自一人窝在家里,不写稿,不与人社交,终日绵绵在床,像是多年的战火突然停歇,她疲软下来,只为在缝隙中虚喘上一口气。

思考的东西很混乱。

人生。

爱情。

事业。

每个名词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个节点,在她这里又显得没什么可贵。就像是怎么个活法都行,不活的话也行。

那晚上的门铃响将时盏从虚幻拉回现实。

她散着凌乱的长发去开门,身上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衣白裤,没有穿旗袍的她,少了很多凛冽的危险感,整体柔和不少。但当她打开门那一瞬,凌寒在瞬间拔地起。

居然是柳家墨,旁边还跟着个温橘。

没想过还和他有什么交集的时盏,当下掉脸,抬手就要关门。

“小盏——诶!”

柳家墨像早料到她会关门似的,上前用肩膀抵住门,脚也伸进来一只,“你给我十分钟,我有话要对你说,真的,就十分钟。”

该说的话,那天在工作室已经说完了。

时盏没有倾听欲望,冷淡非常:“我不感兴趣。”

柳家墨不肯退让,高大的身体一个劲儿往门里挤,一边挤一边喊话温橘:“你倒是帮我说两句话阿,温橘,傻站着干嘛。”

温橘应声而动,戚戚上前,“姐姐,老板来和你道歉的,你先听听嘛,不行再撵他走。”

柳家墨是个成年男性,单论力气时盏到底处于下风,她倏地松开门,柳家墨踉跄着进屋,手里拎着的袋子跟着沙沙作响。

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拎了东西。

时盏低眼看一眼,知道他手里的是什么。那是港城南城区一家法式甜品店的慕斯,人气爆棚到每日限量,运气好的排上几个小时能买到一份,运气不好的话,那就白跑一趟。

柳家墨知道她爱吃这个,以前惹她生气的时候就会排队去买。但以前那些,都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摩擦,一份草莓慕斯就能让两人握手言和。

这次不一样。

别说一份,十份也不好使。

柳家墨甜品盒从袋子里取出来,摆在茶几上拆开,又细心地撕开叉子塑封搁在一旁。此刻,他的脸上,几乎带着一种放低姿态的笑。

时盏没理会,唇角挂几丝嘲意。

带上门进屋,她替自己点上一支细烟,懒懒倚在挂着电视的那面墙上。烟熏火燎的,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但不难猜出,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柳家墨见她站着,也不敢往沙发上坐。他放慢脚步靠近时盏,语气也软:“小盏,是我误会你了。当时我不知道鞠婵小号发微博黑你,我要是知道,我那天绝不会那样对你说话。”

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呢。

有些话一旦出口,就有剥皮砭骨的威力。

时盏一时没应,气氛也愈发冷下来。

柳家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叠在身前,神情里有点茫然。他沉默了会,低低说了句:“小盏,你知道的,我不会离开你身边。”

天下没有不散的华宴。

她深谙此理,一截烟灰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柳家墨,我们也该散了。”

空气静了。

温橘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缺氧。

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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