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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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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被人剥开外壳窥探内里的曝光感,他的寥寥数语,比任何黑粉对她的攻击还要致命。

最后,时盏盯着大理石地面的纹路,慢慢说:“我不再是我。”

闻靳深慢条斯理地输着六位数门禁密码,低着头没看她:“能看出来。”

滴一声,门开了。

就在闻靳深刚刚踏进时,时盏说:“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知难而退。”

他脚步一停,淡淡回:“我只是突然记起而已,没有嘲讽你的意思。”

可能是职业病的缘故。

眼下的闻靳深不太愿意在这时候说重话去刺激时盏。

门在时盏眼前合上。

消失的是,男人的身影和淡淡的雪松香。

也不知在他门口怔愣多久,时盏回到自己公寓。

进门后才发现,手中的烟盒已经被她捏得完全变了形,里面几根剩余的细烟更是拦腰折断。

时盏将烟盒掷进客厅垃圾桶里,转身上楼。

洗完澡,情绪稳定下来,时盏觉得有点闷,拆一盒新烟拿着火机到卧室阳台上吹风。

拉开阳台的推拉门,一出去,就注意到旁边阳台上的男人。

月色下,穿着睡衣的闻靳深,纽扣也是齐齐整整扣到最上面一颗,所以即便他的眉眼看上去再慵散,也有种禁欲且高不可攀的气场。

他两只手肘搁在阑干上,端着红酒杯的手指又白又修长,皮肤纹理也比寻常人要淡些。

“黑皮诺么?”时盏搭话,她指的是他手里的酒。

闻靳深:“嗯。”

每晚在阳台上吹吹风,喝上半杯红酒,是他的睡前习惯。

今日不同的是,旁边多个时盏,说不上哪里不同,但到底还是不同。

时盏的目光落在脏黑色幕空里,看着层层云翳将下弦月一点一点的遮住,月光渐渐消失,周围变得昏暗,唯有两边卧室里透出的光笼着二人。

在维持片刻安静后,时盏开口:“现在的我有尖锐的矛,锋利的刺,能掠夺任何我想得到的光明。”

用光明来渡我这个黑暗本身。

这是后半句。

她没说。

闻靳深权当她在自言自语,没有搭话,仰头将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后,转身准备回卧室。

时盏叫了一声:“诶。”

闻靳深推门的动作一停,没转头去看她,但是听她笑眯眯说了两个字。

“晚安。”

他依旧没应,微微垂眸,然后拿着杯子进去了。

时盏想: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在我耳边说晚安。

嗯。

总有一天。

晚安。

九万06 在我看的话,你只像我的人。……

chapter06

每次签售会前的例行事项,都需要时盏到出版工作室开会。

倒也并不是所有作家开签售会都像她这样,需要所有人给她提前打预防针,无数遍地劝告,才会稍微起那么一点微末的作用。

眼下的港城,不到八点的光景,太阳已是高悬在天空,温度在持续上升。

时盏没有特别喜欢的季节,却尤其讨厌夏天。

她对夏天的记忆,始终停留在馊稀稀的饭菜和粘腻的臭汗上。

小时候住的那个筒子楼没有通天然气,只有太阳能,少量的热水轮不到她洗,顺序为席月皎、时京、时亨、时通没有她。

哪怕她难以忍受脏臭,觉得用冷水也行时,席月皎也会觉得是在浪费水。

白色法拉利缓慢地驶出地下停车场,日光一寸一寸从车头攀上车身,再到挡风玻璃上,直到那光沦进时盏一双冷冷的美眸里。

她抬手放下遮阳板,打着方向盘转弯。

也就在转弯驶进主干路的同时,时盏注意到后视镜的一辆黑色库里南,不经意地一瞥,发现车主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新目标闻靳深。

时盏立马放低车速,摆正方向盘,视线时不时往后视镜上扫一眼。

闻靳深没有超她的车,一直维持着安全距离跟在后面。

当然,按照现在早高峰的拥堵路况也不允许他随意超车加塞。

使进主城区后的路况非常堵,前方距离百米的地方有个红灯,路口像是出了个小事故,几名交警在指挥,却依旧堵得寸步难行。

时盏等得实在无聊,从包里摸出烟来抽,点燃一支。她放下车窗,带烟的手搭出去,阳光下白得能发光似的。

此时,遥遥传来救护车刺耳的警报声,一高一低循环地鸣着。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那声音越来越越近。

时盏瞥着后视镜,看见黑色库里南的车头往左移四十五度左右。

后面的救护车就立马漏了个头,紧紧跟上往前开一段距离,然后停在白色法拉利后。

她收回视线,闲散地抽着烟,浑然当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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